县令夫人本就同继妹无甚感情, 如今听继妹莫名其妙的怪她见死不救,还来害她和孩子,心里十分膈应, 忙问苏圆圆,“苏姑娘, 不知您可否帮忙将她驱离,让她无法再害我?”
苏圆圆点了下头,“我需要开坛做法, 不过我远道而来, 刚刚在临河村住下, 用光了盘缠, 这些东西恐怕要你自己准备。”
县令夫人立即喜道:“苏姑娘您说,我一定把东西准备齐全。”
苏圆圆回想着从前在电影里看到的场景, 说道:“一把桃木剑、剑柄坠红绳铜板、一叠符纸、一盒朱砂、一个香炉、三炷香、两根蜡烛, 再用一个大些的瓷碗装满清水。差不多就这些, 准备好之后摆在院子里的桌案上, 越快越好, 最好在正午时分做法, 那时鬼魂力量最弱。”
“好,苏姑娘稍后,我这就让人准备。”县令夫人赶紧吩咐心腹丫鬟去办,这可是关乎她和孩子的性命,她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这般着急。
女鬼眼看他们就要对付她了,终于不抱希望, 疯狂地往结界上撞,尖叫大喊:“贱人!你们都是贱人!你凭什么帮她?就因为她是官夫人?她一个没爹疼没娘养的东西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我明明抢了她的亲事,嫁去员外府,让她只嫁个穷书生,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忍受妻妾相争的痛苦,流产而死,她就被宠着护着当上官夫人?不公平!不公平!”
苏圆圆淡淡地说:“世上本无公平,道理自在心间。你口口声声都是抱怨,实则不过是嫉妒二字,你今日所得的一切都是你求来的,怨人不如自省,你还不肯悔改吗?”
“呸!你跟她是一丘之貉,你们都是虚伪的贱人,就会装好人,说些大道理,不争不抢怎么会过得好?要是我不抢,爹怎么会喜欢我不喜欢她?”
“那你抢到什么了?你过得好吗?”
“是我倒霉,没那贱人走运!谁知道那个穷书生能当上县令?谁知道我嫁的人是个人渣?”
强词夺理,其实只是自私自利。女鬼在县令夫人面前一向很有优越感,自觉压人一头,还动手抢了县令夫人的亲事,结果最后县令夫人越过越好,她反倒生活不如意。对于员外家是个火坑这一说法,苏圆圆不置可否,妻妾相争在这个年代很寻常,她这个性子未必是无辜被害,也许只是争输了而已。而她却怪上县令夫人,指责县令夫人见死不救,实在没有道理。
她以这个为借口,理直气壮地折腾县令夫人半年之久,已经让县令夫人大伤元气,坏了身体底子,此鬼虽不算厉鬼,但已经是罪孽深重。
苏圆圆不会超度,但她身为四尾妖狐,把鬼魂拘起来却是不难。县令夫人很快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杨修文帮忙摆在桌案上,调整好了位置。他曾经也在娱乐圈混了一辈子,对剧集的研究比苏圆圆更深入,摆好的桌案完全就是一个标准做法的样子。
苏圆圆用结界将女鬼带到院子里,女鬼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极不舒服,难受地缩成一团。苏圆圆先上了三炷香,然后冷着脸提笔蘸取朱砂飞快地在符纸上写下符咒,接着毛笔一扔,抓起桃木剑在桌案上一挥,两侧的蜡烛就不点自燃!
苏圆圆反手用剑尖挑起一叠符纸,挥舞间旋转一圈,盯着女鬼的方向念念有词,符纸瞬间在空中燃烧成灰烬,落入了瓷碗之中。旁观的县令夫人和一众下人都惊呼不已,瞪大眼睛看苏圆圆的动作,但结界中的女鬼却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做法是这样的吗?好像……没感觉到被攻击啊……
然而下一秒,苏圆圆再次提起桃木剑,目光锐利,盯着女鬼就一剑刺出,一道冰冷的剑气宛若实质,几乎能看到虚影,瞬间刺穿了女鬼的身体。女鬼浑身剧痛,只见苏圆圆双指并拢,指着她往瓷碗里一划,喝了句:“收!”
女鬼不受控制地冲入瓷碗中,那飘着灰烬的水面渐渐浮现出女鬼的样貌来。
苏圆圆做了个收势的动作,对着县令夫人道:“此鬼已经别收入瓷碗,夫人可以看一眼。”
县令夫人害怕地犹豫了一下,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进,往瓷碗里一看,竟真是她继妹的模样!且她继妹还在面目狰狞地挣扎,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能看出是在不停地骂人。县令夫人又惊又怒,扶着肚子深吸口气,冷声道:“你害我这么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要骂我?看来我真是不争不抢对你们太好了,让你以为我是谁都能欺负的人!你跟苏姑娘说当初你的亲事是从我这抢的?看来爹娘瞒了我不少事啊,前两天他们上门求的事便算了,我可不想再养出白眼狼。”
女鬼的面容愈发狰狞,县令夫人后退一步,不再看她,对苏圆圆微微倾身,感激地道:“多谢苏姑娘,要不是您……我和我的孩儿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您是我们母子的恩人,以后苏姑娘若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尽管吩咐,一定不要客气。”
苏圆圆点点头,看了眼桃木剑上的铜钱吊坠,伸手在瓷碗上一晃,女鬼就消失不见。县令夫人疑惑地看过来,“这……她逃了吗?”
“夫人放心,此鬼已经被我封印在这枚铜钱里了,不会再出来为非作歹。”
县令夫人这才放心,请他们去花厅喝茶。苏圆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