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不停地鞠躬弯腰说对不起,但这会儿显然根本没人搭理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敖丙和高宇身上。
“没事儿吧?!”
“有没有烫着?”
“我的天,这是怎么搞得?”
好在那些汤汁虽然弄脏了高宇的裤子,但因为是溅上去的,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所以顶多也就是烫红了些,有一些轻微的灼痛感,倒也没什么太要紧。
倒是敖丙,他那后背是真被溅了不少热汤,旁边的几个人手忙脚乱地要他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可他却像是根本没感觉到烫一般,只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奇怪女人身上。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这服务员手里的水煮鱼飞出去的那一刻,他在那个女人的眼里,竟然看到了幸灾乐祸和痛快欢喜的笑意。
这个女人,对金宝珠抱有的恶意也太明显了,她很希望金宝珠倒霉吗?
敖丙眼神冷下来。
他将金宝珠从自己的怀里放开,正要问这倒霉蛋有没有事,没想到这一低头,他脸上的表情就僵住,到嘴的话也惊得戛然而止。
“你——”
下午金宝珠在学校遇到有人泼硫酸,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龙血绘制的平安符替她挡了一道,就跟之前在二河立交桥出车祸的情形一样,符包毁了之后,金宝珠额头上聚拢的煞气再次散开,霉运也跟着冲淡了。
可现在,就在敖丙的眼皮子底下,金宝珠的额头再次聚拢了一团黑气,那一脸倒霉催的衰相,难怪刚刚那服务员手里的盘子会径直朝着她飞过来!
敖丙的脑子里有什么倏地闪过,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隐晦地在那个奇怪的女人和金宝珠的身上来回逡巡。
不对!
他敢肯定,之前余雪君这帮人没进来之前,金宝珠身上的煞气几乎都散干净了,这股煞气,就是在那个奇怪女人进来之后才聚集到金宝珠命宫的!
那个女人身上被吞噬的煞气,和金宝珠命宫出现的煞气一模一样,这两者之间,绝对有什么关联,不然不会这么巧!
“既然命里带衰就不要出来祸害人了,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不然走到哪儿霉运就带到哪儿,害了金家还不算,还把其他无辜的人也带累了,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跟着余雪君进来的最后一个也是个男人,看打扮就是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纨绔,这会儿说话也格外不客气,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这话很明显是冲着金宝珠来的。
金宝珠一听这话,双手立马控制不住地攥成了拳头,脸色也倏地白了,看向那男人的眼神里闪过无尽的屈辱和愤怒。
敖丙面色一沉,抬起头来眼神如鹰隼一般盯着那男人:
“巧了,我也给你批道命吧,印星遇劫,枭神伤官,七杀冲撞,巽离处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不出一月,你必遭牢狱之灾!不想牵连亲朋祸及家人的话,我看你也死了算了吧!”
那男人一听敖丙这话,脸色立马变了,眼神阴鸷地朝着敖丙这边看了过来:
“你特么想找死?!”
敖丙正要说话,那边秦元久手里的杯子重重落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余雪君带来的这几个人:
“怎么,宋小少爷这是连我都不看在眼里,上我这儿来砸场子的?”
那个被称为“宋小少爷”的男人表情一滞,对着秦元久他倒是不敢太放肆,显然是对秦元久有些忌惮的。
“抱歉,九哥,我可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我——”
秦元久可不打算给宋景天留面子,直接打断了宋景天的话头:
“我在这请客吃饭,你跑到我这儿来大放厥词,当着我的面恐吓我的朋友,还说没有针对我的意思?我记得,你家老爷子好像快寿辰了吧,要不我改天也上你家里去找找茬,我也去问问参加你家老爷子寿宴的那些客人,是不是想找死,然后告诉你家老爷子,我这可不是在针对他老人家,你觉得怎么样?”
宋景天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黑了,眼中满是阴霾晦暗之色,表情也不受控制地狰狞扭曲,偏偏在对上秦元久那双冷厉凌然的眸子时,又立马低下头去掩饰他的失态情绪,一句屁话都不敢放了。
余雪君这时候才知道她好像闯祸了。
她哪里知道自家弟弟说的吃饭,居然是秦家这位冷面阎王组的局?更让人抓狂的是,金家那个流落在外的倒霉小姐居然也在这个饭局上,她把金翎炀和金福珠带过来,再加上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充当护花使者替金福珠出头的炮仗宋景天,可不是直接将这个饭局升级成了修罗场吗?
现在好了,好好的饭局被金翎炀和宋景天给搅和了,现在气氛弄得这么僵,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了,她也很怕秦家这位冷面阎王好吗?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跟宋景天针锋相对的小子,还不肯消停,忽然朝着她弟弟发难了:
“余少,抱歉我之前没搞清楚状况,你说是令姐要买珍珠,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我不知道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