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署耽搁的时间太长,等到秦元久带着他们离开,已经是傍晚将近六点,秦元久看时间也不早了,索性也不急着送两人回去了,打算找个地儿吃饭。
正想着去哪儿吃呢,他的手机就响了,打电话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宇。
“哥,下班了没有啊,寻香园走起,包间都已经订好了,就等着你来点菜了啊。”电话一接通,高宇那个大嗓门就扬声器里面传了出来。
秦元久笑道:“敖三跟他女朋友也在我车上,我这正为晚上吃什么犯愁呢,有人请客我当然求之不得啊,叫服务员给多加两个位置啊,等着,我们十分钟后就到!”
高宇那厮立马嗷嗷叫起来:“我去,我们哥几个还是老光棍呢,敖三竟然都有女朋友了?行啊,叫那小子把他媳妇儿带上,今天我们换个喝法,摇骰子数点数,让他媳妇儿来替他玩,他就只负责喝酒,我就不信今天不能把那小子撂倒!”
另外几个也跟着起哄,秦元久早就从高宇几人的嘴里得知敖丙酒量惊人,心里面也跟着好奇呢,现在高宇约饭,他倒是要见识一下,能把高宇那四个混世魔王都抡翻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海量。
金宝珠听到“女朋友”这个字眼,却是极为尴尬和羞窘,她下意识地偏头看了敖丙一眼,忙开口解释道:
“不是,您误会了,我跟敖丙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敖丙是懒得解释,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左右只要他跟金宝珠自己知道他们是合作伙伴就行,别人就算误会那就误会吧,他懒得多费唇舌。
但他这么佛系,在秦元久看来却有种将错就错故意默认的嫌疑,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敖三这小子肯定对面前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只是还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
说不定被误认为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关系,这小子心里还兀自暗喜呢。
既然这样,秦元久觉得他作为大哥,应该主动给自家小弟充当助攻,所以他眼珠子一转,乐呵呵地笑道:
“我知道,你们小年轻脸皮薄嘛,什么关系不都得从普通朋友做起?不过我这个小兄弟对你可真没话说啊,昨儿个一听说你出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大半夜的非要我车子掉头去二合立交桥找你,连之前约好的重要酒局都不参加了;今天你被牵扯到那个硫酸案里,他也眼巴巴地跟着警车来了局里,看到我立马开口求我帮忙,朋友做到这份上,够真心实意的了!”
敖丙一脸的黑人问号脸。
WTF?他昨晚上哪里有什么重要酒局,不就是秦元久自己说的要去续个杯吗?再说他堂堂龙太子,泰山崩于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喜形于色急成蚂蚁一样?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而且今天在警署里面,他也没求秦元久帮忙,都是这家伙自作主张干的吧,怎么到这家伙嘴里,他好像成了个感情用事好不理智的二傻子?
他冷冷瞥了秦元久一眼,侧过头想对金宝珠说清楚,让她别听秦元久瞎说,根本没那回事,谁知道这一偏头,就看到了金宝珠脸色泛红,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信任和感动。
敖丙的心头一哽,到嘴的话就这么又咽了回去。
实在是金宝珠这个傻兮兮的样子,跟他早些年养在寝殿里的那条傻鱼太像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一点都不设防也就罢了,每次他不过顺手为之,帮那傻鱼做了点完全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小事,那蠢蛋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直追着他摇尾巴。
敖丙知道金宝珠肯定误会了,他有些莫名烦躁,尤其是面对金宝珠那双跟记忆中极为相似的眸子的时候,他就愈发心烦意乱,索性封闭五官假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好在车里这古怪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几分钟后,秦元久的车七拐八绕地进了一处巷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主动帮客人泊车,秦元久把车钥匙扔给来人,然后就朝着敖丙和金宝珠努了努嘴示意两人跟上。
再往院子里走,绕过屏风就来到了一处人工湖,湖后面的长廊连接的,就是接二连三的院子,里面有几进不清楚,但这些院子都被单独隔开,院子的左右两边分别都是包房,在入口处顶部门楣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眼,寻香居。
秦元久应该是这儿的熟客,一进来,马上就有服务员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秦先生,高少几个都在玉兰香等着了,还是照着您几位之前的口味上菜吗?”
秦元久微微颔首,往里面走了没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身后的金宝珠:
“我们这些粗老爷们儿随意就行,只我家小兄弟带来的这位娇客还是头一次来,你给小姑娘拿个菜单,或者给她推荐几个适合女孩子吃的菜。”
那服务员笑眯眯地应了。
秦元久领着敖丙二人进了玉兰香那个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就是院子一侧的房间,他们进的这个包房,是左侧的正房厢房直接打通之后布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