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桥, 我是乔嘉言。”
乔嘉言瞪辛桥,大有她再说不认识,就要发火的意思。
乔家老二的儿子, 就叫乔嘉言。
辛桥还没有真的酒意上头, 听到乔嘉言这个名字, 再仔细一分辨,“好像还真是我表哥。”
乔嘉言闻言, 瞪向辛桥身边的人,然后又瞪了一眼任煜城, 含义很明显: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陶桦等人:“……”
任煜城:“……”
陶桦忍不住在辛桥耳边小声抱怨:“大姐, 我叫你大姐还不成吗?还真是你表哥?”
“你不也是我表哥吗?”
陶桦差点儿跪了,他哪敢跟另两个表哥相提并论,可脑子害怕,嘴一抽, 却说出了让他事后想打自己一巴掌的话。
“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辛桥打了个晃,被他雷到,竟然还清醒了一瞬,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别瞎说。”
然而下一秒,辛桥又脑子坏掉了, “老子想认谁是表哥,谁就是表哥, 你这样的,当小弟都不够格。”
陶桦真跪了, 腿软手不稳, 险些没扶住这祖宗。
乔嘉言也看出辛桥是喝多了, 本着不和醉鬼计较的修养, 转向任煜城, 怒道:“你们灌她酒?!”
在场的人:“……”
是他们灌得吗?
啊?
她自己拎起酒瓶就吹,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吗!
辛桥此时志得意满,哪能看一个刚来的人逞威风,又啪啪拍任煜城后背,豪迈地挥手,“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喝个酒,感情更深厚。”
感情深,就得一口闷。
辛桥晃悠着拎起桌上的红酒,倒满一个杯子,端起来送到任煜城面前,“来,继续喝……”
她明明看起来醉的不轻,可倒酒的时候酒一点儿没洒不说,手上也没沾到酒渍,稳当的不像话。
有理由怀疑她是故意的,可他们几个男人,先前已经见识过辛桥的虎劲儿,现在真是不好咄咄相逼,谁知道她又能干出什么来?
偏偏任煜城的小叔仲元洲还在这儿……
仲元洲,仲家最小的儿子,今年才二十八岁,虽然是二婚妻子生下的孩子,可已经是仲家实实在在的当家人,同龄人里最耀眼的存在,还因为辈分高,圈子里其他人平白矮了一辈儿,走得近些的都得叫“小叔”。
祁冠靠近一些,试图为任煜城解释:“小叔,乔哥,这里面有误会……”
任煜城抬手,制止他未出口的话,接过辛桥手里的红酒杯,仰头,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塞回到辛桥手中。
这个瘪吃下去,任煜城冷笑:“辛桥,你可以。”
任煜城说完,直接绕过小叔和乔嘉言,大步走出包厢。
祁冠和尚明旭不敢像他这样一走了之,对仲元洲和乔嘉言客气礼貌地道别,才去追人,而其他人,甚至不敢凑到仲、乔二人面前。
唯独一个人,磨蹭到最后,厚着脸皮走到辛桥身边道歉:“辛总,我叫钱乾,有眼不识泰山,说话没分寸,真是对不起。”
“钱钱?”这名字,辛桥有点儿羡慕。
不止辛桥,陶桦几人也很羡慕,一听就很土豪。
钱乾长得也还行,就是单眼皮,眼睛有点儿小,此时他见辛桥愿意搭理她,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殷勤道:“今儿晚上这包厢的消费,我都包了,辛总和哥几个儿随便点,还请辛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拍着胸脯满口豪爽,眼神状似不经意地瞥向另外两个大人物,心道:爹诶,儿子可要立大功了!
而他这么说,辛桥还没怎么样,陶桦等人已经兴奋起来,拥着辛桥,小声怂恿:“姐!姐!你原谅他嘛~这么有诚意。”
辛桥恨不得自己醉晕过去,这样就看不见他们没出息的样子。
几人却根本没发现辛桥的怒意,兴冲冲地商量起来——
“都能点什么?”
“我也想有小姐姐喂樱桃……”
“嘿嘿——”
嘿嘿你大爷!
辛桥挥手就一人削了一下,还不解气,连脚也用上,照着几人的小腿就踢过去。
几人都在躲,陶桦和黄毛顾不上扶她,就撒了手。
那威士忌是真的有后劲儿,辛桥身上软,一脚踢出去,重心不稳,整个人后仰,眼看着就要摔倒。
“辛桥!”乔嘉言伸手去扶,其他人也紧张不已。
人在失重状态下会下意识地挥舞手臂,辛桥也这么做了,手上不知道抓到谁的衣服,可是衣料太滑没抓住,身体仍然受地心引力控制,继续下落。
好在乔嘉言身体反应迅速,在她摔到自己之前,先一步接住了人。
辛桥半靠在乔嘉言怀里,缓了一下神,才感觉到手指上的刺痛,举起手,就看到她本来就没多长的中指指甲劈了,现在三根手指上全都沾着血。
再一抬头,就看到人家小叔衬衫的几个扣子被扯开,衬衫右襟有有一块儿皱巴巴,还带着血迹……
当然,辛桥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此时的视线更多的是固定在对方的锁骨和半露不露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