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
在其他人眼中堪称惊世骇俗的事情,郁止和沐云里却淡定非常,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惹人注目,不同寻常之处。
成亲当日,郁止身穿比状元袍还艳丽的红色,与沐云里骑马绕了京城一圈,路上喜乐不断,沿途还有丫鬟喜娘撒喜钱,倒是让围观的众人也愿意说上一句百年好合。
碍着两家人身份缘故,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也不少,少不了一句祝福,可惜因为这场特殊的婚礼,宾客们的祝词都少了许多,什么郎才女貌,什么早生贵子,都不能用。
不过看样子无论是宾客还是主人家都不在乎。
比起寻常男女的婚礼,这场婚礼过程已经简洁了许多,也不用送入洞房,两位新人一同敬酒。
沐云里不想让郁止喝酒,据说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便将给郁止的酒都挡了下来,自己倒是喝得比较多。
等到散场时,沐云里眼珠明显都不会转了。
郁止牵住他的手,向众人告辞,拉着沐云里要回后院。
“怎么不喝了?我的酒呢?”迷迷糊糊的,沐云里还在找他的酒。
郁止怕他挣扎,这人力气极大,要是挣扎起来,他真不一定能按住。
“在我们屋里,回去再喝。”
“那好吧……”闻言,沐云里竟乖乖听话,不再挣扎。
正如沐云里所说,这院子里种了许多柳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十分漂亮。
并不算高大的树上还挂上了一个个贴着囍字的红灯笼,将整个院子照得很是明艳又漂亮。
“你的酒。”郁止将合卺酒递给沐云里。
谁知一个不慎,被对方将两杯酒都给抢了过去,两下就进了肚,还不高兴道:“怎么这么少?”
郁止:“……”
伺候的人都在外面,屋中只有他们两人,要是沐云里撒酒疯,可不好拦住。
思来想去,郁止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重新倒了两杯,这回总算正常喝了,至于沐云里嘴里还嚷嚷着不够这种话,就被他给全然当作没听到。
“睡、睡觉!”沐云里眯着眼看见屁股底下的床,当即愉快地道。
“嗯,是该‘睡觉’。”郁止欣赏着醉酒后的沐云里,不由弯了弯唇角,
沐云里没听郁止的话,事实上他这会儿脑子都成了浆糊,要不是还分的清眼前人不是坏人,恐怕早把郁止丢出去了。
“你、不许……吵我。”他低声呢喃。
郁止挑眉,他放下床帐,隔绝了外界,喜服厚重,穿在身上并不舒服,郁止脱得只剩里衣后,便来帮沐云里宽衣解带。
然而手刚放上腰带,试图解开时,原本闭目熟睡的沐云里骤然睁开眼瞪他,“你干什么?”
郁止面不改色,“帮你脱衣服。”
“你是谁?凭什么帮我脱衣服?!”沐云里挣扎着要起来,还想要抬脚把眼前这个身影踹飞。
然而他只是在床上挣扎了两下,随后便没了再多的动静,整个人躺在床上,重新闭上眼睡觉。
郁止:“……”
他伸手拍了拍沐云里的脸,“醒醒,醒醒,把衣服脱掉。”
“不想脱……想睡觉……”沐云里迷糊着道。
他很困,根本不想动。
也因此,在郁止强行帮他脱掉外衣时,也没有反抗。
两件衣服脱掉后,郁止瞧瞧床上这人睡死的模样,颇为无语。
他俯身低头,轻声在沐云里耳边问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洞房?”
“什、什么……洞房?”沐云里皱着眉都没睁眼,抬手努力推开郁止的脑袋,“别、打扰我睡觉!”
成亲的大好日子,自己似乎被嫌弃了?
郁止也无奈,只好翻滚沐云里睡在里面,睡之前还意味深长说了句,“醒来后你别后悔就好。”
什么后悔?沐云里不知道,他只觉得好吵,像是有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乱叫,明明也不是有蚊子的季节。
他将被子一拉,盖住脑袋,睡觉。
翌日,沐云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宿醉后的感觉很明显,沐云里头痛欲裂,还想吐,床头是碗没喝的醒酒汤。沐云里皱眉翻了个身。
又过了片刻,意识逐渐清醒,他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微微睁开眼,便看见入眼全是红。
大红的锦被,大红的衣服,还有床帐地毯,屏风上都是一副喜结连理。
后知后觉的他突然想起来昨日是什么日子。
同时也恍惚记得昨晚他说了什么。
沐云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答案是否定的。
沐云里差点没后悔地肠子都青了!
昨天是多好的日子啊!
全都被他错过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喜酒也一样误事啊!
想吐血!
“醒了?”一道身影推门而入,看了故作淡定的沐云里一眼,“起来吃早食。”
丫鬟们将一直在灶上温着的早食端上桌,吃过的郁止只坐在一旁看着沐云里吃。
然而被这人看着,沐云里就会想到昨晚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