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说,对方点点头,“你有决定就好。”
他年纪也大了,从前那场从龙之功虽然带来了不少便利,可后续也有不少麻烦,孙子既然有能力,那也不必依靠从龙之功或者党争。
可不需要不代表就不用懂。
为了避免孙子变成一个只会办事不懂人情世故的“能吏”,郁太傅打算给孙子讲讲朝堂之事。
可惜孙子在忙着筹备科举,无奈只能暂时放弃。
郁止中过小三元,两年前还是解元,若是这回能考个会元,之后殿试上只要不是太差,怎么也会是状元。
前无古人,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者的六元及第。
哪怕皇帝驾崩,后面的皇帝都得把他供起来。
郁止之前名声本就大,后来经过和沐云里的风波,名声更大了,不过这回的名声却是毁誉参半。
有人认为他才华横溢,为人有担当。
有人认为他耽于情爱,恐怕考场会失利。
有人认为他哪怕有才华,也罔顾纲常伦理,不能用。
更多的人还是看热闹,他们又不认识郁止,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不过,作为给了他们贫瘠生活乐趣的人,他们还是天然有些好感,隐约盼望他能好的,毕竟,这是也是他们喜欢过的人。
“放榜了!放榜了!”
“放榜了!放榜了!”
街上人头攒动,全都是去看名次的家丁下人,又或者学生本人。
“唐邑中了!一百三十七名!”
……
“陆禀谦!十三名!”
“少爷,少爷您中了!”
“恭喜陆兄!”
“恭喜恭喜!”
包厢内得知消息的众人纷纷起身恭贺。
陆禀谦面色因为激动而发红,拱手回礼道:“多谢多谢!”
“也不知郁弟是不是会元。”
其余人心情复杂,在他们还在担心自己中没中时,别人已经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元了。
郁止笑了笑,却没什么表示,众人虽然已经习惯却也仍不得不感叹他坐的住。
而后,很快便听见有底下人群中有人传开,“郁止,会元!”
“郁止是谁?!”
“郁止在哪儿?”
众人对这人各种羡慕嫉妒恨,想要看看那人究竟是谁,这么厉害,能把他们都比下去。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这名字有点耳熟?”
“傻不傻,这不就是上回那个两个男子成婚的当事人之一?”
“你才傻!人家分明只是定亲,还没成亲!”
“就是,我都还没追到他们成亲,你别乱说!”
郁止:“……”
深觉这里不应该再待下去,他以回家中等人报喜为由,起身向众人告辞。
众人自然不会拦他,这会元一落实,众人便心知状元多半也会落在他头上,虽然有些羡慕嫉妒,却也不会做什么说什么。
有人甚至想到郁止身上的污名,想着对方就算有六元及第的名声,也不一定前途光明。
实在是与男子成婚,无嗣,不孝,哪一个都能成为他的把柄,给他的官途添加垫脚石。
且他又年纪轻,即便做官,也不会分给他多重要的活,多半要历练几年,而这,就是他们能够超越他的机会。
*
沐云里早早就请假在郁家等候了,报喜的官差一来,“敢问这里可是郁止,郁先生的家?”
“是是是!各位请进!”沐云里仿佛那对方口中的郁止是自己一般,与有荣焉地邀请人进门。
其他郁家人:“……”
这里到底是郁家还是沐家,用得着让你一个还没进门的人来招呼人?
官差也没管这眉眼官司,得到确定的消息后,他展开喜报便开始念。
会元尘埃落定,沐云里整个人都既喜又愁。
喜的是郁止太厉害了,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愁的是郁止这速度太快了,他还只是个百夫长,这眼见着就要输了啊!
郁家老早便让下人准备了宴席,吃宴的人很少,只有郁家和沐家,就是一起吃个饭,整整的宴请还要等到殿试之后。
吃完饭后,沐云里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追去了郁止院子里,
“你干嘛这么厉害啊,不知道故意做错一些题目吗?”你这样,我还怎么努力超越啊!
换作别人,指不定听见沐云里的话就得生气,也就是郁止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你也可以更厉害。”郁止挑眉道,“怎么,难道你害怕?”
沐云里哪能承认,“谁?谁害怕了?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
此时此刻,他俨然忘了郁止身体根本没事,甚至因为习武,身手还不错的事实。
郁止:“……”
“那为了我的身体着想,成亲时间推迟如何?”
沐云里抬脚作势要踩他,“你休想!”
郁止笑着躲开。
两人成婚日期已定,就在殿试的半个月后。
那可是沐云里盼了这么久才盼来的,谁要是敢打扰他就跟谁急。
郁止也不过是逗逗他罢了。
殿试比会试更快,考生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