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下来吗?
忽然有些怀念圆滚滚的沐云里,郁止伸手想要抚上他的脸,沐云里却抬手便是一拍,声音轻脆,不一会儿,郁止的手背便有一片粉红,“谁许你摸了?你不是不想碰我吗?不是嫌弃我吗?那干脆一点也不要碰!”
郁止哭笑不得,“你讲讲道理,我是不愿意碰你吗?”
他们早就坦诚相待,若真不愿意,又怎能做到这种地步。
沐云里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让郁止高兴,凭啥自己吃不到肉,这个罪魁祸首却能心想事成心满意足?
没这道理。
既然不想睡,那就干脆一点也别碰好了。
马车到了郊外柳澄湖边,这里已经来了许多年轻男女和夫妻家人,来野炊的不在少数。
郁止眼尖看到了几位相熟同窗,另外还有其他书院里的学子。
他有时参加诗会或者比赛时见过,也算相识。
“郁弟!今日你怎么来了?我听李兄他们说,之前请你许多回都不应。”陆禀谦远远瞧见郁止,当即快步前来打招呼。
他并非只身前来,陆禀谦已经成亲生子,今日出行,还带了他的妻子和不满两岁的儿子。
人家是一家人游玩,自己可不好在这儿当电灯泡。
郁止忙拱手笑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回,不得已只好拒绝,如今身子好些,方才敢出门。”
沐云里:“……”
果然,这人就是个骗子,什么体弱什么生病,全都是这人装的,都是借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人惯会骗人,如今许多人都认为他是个才华横溢的病弱美人,听完他的事情,有人还会说上一句天妒英才。
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这是多么的寂寞。
同时,又是多么的特别。
沐云里轻哼一声,心中的气恼却是散了许多。
他就眼睁睁看着这人要如何骗人!
陆禀谦不知内情,真以为郁止病了,“郁弟可要保重身子,读书一事不急。”
正说着,怀里的小孩儿似乎快醒来该哭了,他得去找正在与手帕交说话的妻子,临走前,他扭头对郁止示意道:“喏,长平侯府程家那位侯府嫡长女也在,绿色衣裙的那位。”
陆禀谦父亲是户部尚书,曾经见过长平侯府的人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他会在这儿小声提醒自己。
郁止眼睛看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淡淡道:“陆兄是何意,我与侯府小姐不曾相熟。”
陆禀谦知道郁家在帮郁止相看人的消息,且据说郁家人对那位近日出彩的长平侯府嫡长女有意,不过看郁止这模样,显然是没同意这事,如此,他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脾气笑了笑,“不认识也好,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姑娘身上有些奇怪。”
一个一直被府中人欺压的闺中小姐,能够在短短一月间便在府中翻身,据说她那位继母吃了几回挂落,还丢了管家权,想也知道,这位很有故事的侯府小姐不是省油的灯。
郁弟体弱多病,心性纯善,应该娶一名性情温和,能与郁弟吟诗作对的才女,而不是那等强势的女子。
郁止挑眉,显然对陆禀谦敏锐的直觉感到意外。
“多谢陆兄提醒。”
此时他也不知,这位陆兄给他想象的未来伴侣人选与真正的伴侣大相径庭,若是知道,那着敏锐二字便不合适了。
“你嫂子还等着,我便先走了。”
沐云里走过来,“看什么看?再看人家也有妻有子。”
郁止无奈叹息,“我何时看他了?目送不过是基本礼仪。”
沐云里心说谁知道那到底是出自礼仪还是出自你的真心。
“刚刚他说什么?我听到什么嫡长女,那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沐云里追问道。
要不怎么说人的第六感往往最敏锐,明明没听到多少,沐云里却偏偏觉得不对劲。
好端端的,那老白脸说什么侯府嫡长女?
难道……
他目光一厉,落在郁止身上仿佛风刀霜剑,割得肉疼。
郁止心中跳了跳,“没事,我不认识什么侯府的人。”
沐云里冷哼一声,“量你也不敢认识。”
这人要是敢始乱终弃,那身上那二两肉也别要了,进宫当太监去吧。
不过郁止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想了想刚才陆禀谦的言行,沐云里心里有了猜测。
抓着郁止的袖子就质问道:“喂,是不是你家想给你说亲?”
郁止都有些佩服他了,能从只言片语中准确猜中事实。
若是这事实不是这个就更好了。
他尴尬笑道:“虽然读书不好,可沐小少爷真是聪明绝顶……”
话未说完,他表情便一僵,脚背上传来的重量和疼痛令他艰难才维持住表情。
“你!敢!”
沐云里低声,恶声恶气道。
有了他,还想娶别人?
做梦!
郁止见这人气得脑袋冒烟,也顾不得对方会更生气,连忙将脚抽了回来,怕自己的脚会被踩得骨头碎裂。
“冤枉!”郁止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