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的人最近几日都很安静,谁也不敢张扬打闹,多一句嘴,就见走路时都克制着不发出脚步声,就怕一不小心被主子注意到,被牵连了发落。
两位主子已经分房三天,且不见面三天了。
自从那日出门回来,两个主子便不对劲。
没人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唯一的目击者车夫也是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
他打发了那些来问八卦的人们,心累地叹了口气,抹着汗。
唉,保守秘密的滋味太难受了!
谁能知道,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不知道的少爷,竟然身怀武艺,本领高强,一点也不傻呢?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哪怕有人跟他说,他也是不会信的。
少爷非但不是个傻子,还是个优秀的青年才俊,等到其他人知道,肯定也会被吓一跳吧?
紧紧是想着,车夫便已经在心里期待了,期待看到那些人目瞪口呆的一天。
现在少爷不仅即将有后,还不傻了!
郁姑姑一家人还想在郁家鸠占鹊巢?简直是做梦!
*
然而本该意气风发的郁少爷并非如他的下人所想,此时此刻,郁止实在与意气风发四个字沾不上边。
他已经在客房睡了好几天,温良不仅不缠着他,连见都不想见他,门口守卫日夜不停,让郁止想要接近都不行。
他心中忧心,并非忧心温良会生气,这是事实,没必要再担忧,他担心的是不知道那人一个人待着黑化了多少,再这样下去,只怕迎接自己的会是那人的一杯毒药。
为了防止那种局面发生,郁止不再坐以待毙,打算当夜便去找温良。
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几天的时间,也足够温良慢慢消化。
夜已至深,一缕青烟吹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便打着哈欠,接连坐下,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不到天亮不会醒来。
郁止悄悄推门进去,刚往里面走了几步,便脚步一顿,只见某人正穿着衣服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没有丝毫入睡的模样。
郁止心绪几个翻转,不见惊讶,甚至还礼貌地打招呼,“夫人,真巧,你还没睡?”
温良:“不巧,我在等你。”
郁止:“……”
温良起身缓缓朝着他走来,“我等了你很久,想看看你能忍多久,没想到竟然一等就是这么多天。”
他勾起唇,冷嘲笑道:“真不愧是能够在我面前装上半年的郁少爷,耐心十足。”
郁止心中无奈,缓步上前,“我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一下,免得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
温良笑容收敛,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阴气森森。
郁止是对的,若是当时郁止不管不顾追上来纠缠不休,盛怒之下的温良最有可能做的便是对郁止下杀手,就算郁止能够躲开,就算他不会出事,终究会伤二人的感情。
伤感情?
想到这三个字,温良心中冷笑,他们之间有感情吗?
从一开始就是骗局!
心中怒意翻涌,温良竭力克制才压下正要毁灭一切的想法,这是他在这几天唯一得到的成果。
“我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不傻的?”
郁家少爷是个傻子,是从郁父没去世时便被广为人知的事实,作假的可能性很少,最有可能的,是后来郁止恢复了智力。
郁止沉默了一瞬,才想了想道:“……跟你成婚后不久。”
“不久是多久?具体是哪一天?你做了什么?我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恢复?”温良急切追问,面色沉沉。
这人竟真的骗了他那么久!
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又涌上他的内心。
不、不能杀,这人不能杀!
斟酌片刻,想了想那几日自己做过的事,郁止最终道:“成亲第二天。”
要是以前温良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这人知道,再回想起那几日,又怎么看不出来自己那时并不傻。
啪!啪!啪!
掌声在妩媚想起,温良勾唇冷笑,“郁少爷天赋异禀,演技超群,竟然能够瞒着我那么久,难怪温家人和你姑姑一群人在你手里竟没讨到半分便宜。”
“郁少爷的聪明才智,在下佩服!”
郁止视线一直都在温良身上,见他阴阳怪气说这些话,心中不由微微松口气,能够阴阳怪气,说明他没想要杀人,很好,这就够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郁止对温良的要求一降再降。
人的底线就是被突破的。
“夫人,我错了。”
“哦,少爷哪儿错了?您在清醒后面对周围的豺狼虎豹几次戏耍,智计无双,演技天赋异禀,这样聪慧的你,到底哪儿错了?”
郁止上前首先不着痕迹握住他的手,“我不该骗你,不该瞒你,不该装傻充满,更不该恃傻行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