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香火,谁也不知道这些钱的来历,就像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是别人家的下人一样。
就在他畅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时,拿着枪的手下意识想要摸摸脑袋,然而下一刻,枪走火了。
他脸上的狂喜还没散去,脑袋的洞里却流着血,冒着烟,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老大,那边有枪声!”陈哥赶忙说道。
郁止快步来到屋门外,抬脚一踹,门被迅速打开,屋内的情形被尽收眼底。
郁止只在心里一思量,便从屋内的情形中推测出了前因后果。
他从容地越过那具热气还没散的尸体,走到杜老爷面前,一脸平静道:“把他泼醒。”
陈哥也不假手于人,允亲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杜老爷的老脸就泼了下去。
这茶水刚烧好不久,虽然不是滚烫,却也把杜老爷的老脸给烫出了一片红。
杜老爷被惊醒,回想起昏迷前的时,他脸上的怒气还来不及积蓄,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颤!
“谁?!”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就锁定住了眼前之人,“郁、郁止?!”
“你是来救我的?”他迟疑地问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却又好似对郁止的出现感到感动和欣慰。
屋内还有一群土匪守着,杜老爷手里又没有武器,当然不能硬碰硬。
他视线落在地上那具尸体上,眼珠一转,似乎有了主意,连忙站起身拱手对那群土匪诚恳道谢,“多谢各位义士出手相救,若非几位义士帮助,今日我恐怕就要死于这恶奴手中,若是诸位义士答应,我愿意以重金酬谢!”
他一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想要将凤头山今晚的突袭都蒙混过关,双方心照不宣地翻篇,他不记得凤头山来过,更不记得那些死了的人,想让凤头山放杜家一回。
在他看来,这是个长远买卖,只要自已在,只要杜家在,这些土匪能够得到的利益就不止目前的杜家,傻子也能想明白哪个更对自已有利,他不认为这群有枪无脑的土匪们会拒绝。
然而下一刻,他却听到了一道笑声,是那样的轻松随意,从容自然,而那先生里的嘲讽也是那样的清晰。
杜老爷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目光深沉地落在刚刚笑了一声,现在还在继续笑的郁止脸上。
郁止摸出手帕,在眼镜上轻轻擦拭着,将那滴不知道从何时溅上的血珠擦干净,又将眼镜重新戴上。
杜老爷目光一瞥,顿时看见了他腰间的枪,心里一个尘埃落定的咯噔。
陈哥让人把那具尸体拉出去,当然,那装着金银财宝的包袱和枪却留了下来,完了便在郁止面前恭敬禀报道:“老大,三十一。”
这是在报死亡人数。
郁止淡声道:“嗯,辛苦了。”
陈哥忙道了:“都是老大的功劳,我们就是收拾收拾,不辛苦。”
杜老爷懵逼了。
杜老爷傻眼了。
杜老爷……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看着郁止,这个自已一手培养出来的得力手下,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他明白了,郁止就是那个短短时间收服容城所有土匪,并迅速让他们规模壮大起来的幕后老大!
而他给的那些钱,也都是给他了!
他愤恨地盯着郁止,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恨声道:“郁止!我到底哪里亏待了你,让你竟然带着土匪冲进杜家,光明正大地杀人夺财?!”
“当年我出手救你母亲,你卖身给我,白纸黑字不得抵赖,我甚至没有把你当普通奴仆,反而送你去上学,去留学,让你一回来就成了我的心腹,对你委以重任,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他愤怒的样子,再配上那一声声一句句的质问,仿佛郁止做了什么天怒人怨,大逆不道的事,罪该万死!
一番话下来,其他土匪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琢磨了起来。
他们这位新老大真的恩将仇报,不像是个好人,他们今天帮了他,将来他不会像对付杜老爷那样对付他们吗?
郁止举枪敲了敲桌子,向杜老爷比了个“请”的手势,浅笑道:“说的不错,继续。”
杜老爷:“……”
怎么有种自已在演戏,而对方像看笑话一样静静地看着他的感觉?
这让他胸口仿佛憋了一口气,就是发泄不出来。
他愤愤道:“你回杜家,就是存着要得到杜家的心思?我送你去读书,让人教你才学,教你做人的道理,到头来你却把枪对准了我?”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苦笑地摇了摇头,“罢了,都怪我引狼入室,没看出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狼子野心。”
屋内沉默下来,郁止知道,他的戏唱完了。
他举手缓缓拍了两下,勾唇轻笑道:“口才不错,真不愧是容城杜老爷。”
“小郁,我劝你早点回头是岸,看在我看着你长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