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叔爷爷。”
郁止指尖颤了颤,为这迟到了三十年的相见。
他在脑海中构建了另一副画面,年轻还带有锐气的桑惜音对着他伸手,眼中该是藏不住的喜悦,“你好,我叫桑惜音!”
这手握了半分钟,为了不让人起疑,郁止不得不故作自然地松开手,感受着手中对方的温度在悄悄散去,郁止的心越发平静。
“经常听温小姐提起,久仰大名。”
“小璃啊,听说那孩子最近刻苦,学习辛苦了。”桑惜音温和道。
郁止笑道:“是辛苦,不过我已经尽量在减轻她压力和负担的同时让她的努力获得最大的收益,我花了好几天制定出的教学计划应该很适合他,相信等我了解到桑二少的情况后,也能制定出同样有效的办法,不会让他太辛苦。”
桑惜音愣了愣,随后才自然地接过话,“小郁先生辛苦,麻烦你了。”
桑行云看得一头雾水,满心茫然。
不是……为什么从夸小璃变成夸郁止?没人觉得不对吗?
郁止这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有种看到高级版的自己跟弟弟在叔爷爷面前抢关注的既视感?
不、不对,郁止分明是第一次见他叔爷爷,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巧合吧。
桑行云把脑海里不靠谱的想法抛诸脑后,好笑地想:虽然叔爷爷是很讨人喜欢,可也没有第一次见面就不着痕迹争宠的。
这是得有多快的脑子和多深的心思。
郁止看都没看桑行云一眼,在调整好情绪后,他便能神情自若地对着桑惜音说话,且不会显得唐突和奇怪。
“说起来,昨晚还得对桑先生说声谢谢,若非是你,恐怕我今天会生病,也就没办法来上课,更不能答应桑大少的邀请。”
桑惜音眸光微动,似是没想到郁止会知道昨晚的人是他,不过想想这也不难猜到。
可既然如此,以郁止的聪慧,大概也能猜到,自己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而他又会对自己刚才故作不知的态度怎么想呢?
“叔爷爷,什么情况?”唯一什么都不知道的,也就是桑行云了。
桑惜音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昨夜见到有人淋雨,便邀请他进屋躲雨罢了,倒是没想到会是小郁,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是该谢的,桑先生行好事不留名,但受人恩惠,本就该报答,若非我还记得昨夜所见的花棚,一时也不会想到是你,有机会,一定要请桑先生吃顿饭,以做报答。”
桑行云没想到还有这么回事,他看着郁止,又看了看叔爷爷,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莫名的危机感,总觉得自己要遇上对手了。
这个郁止,不会抢他的叔爷爷吧?
报答什么报答!他桑家会缺一顿饭吗?他叔爷爷一定不会对这个刚刚认识的人心软吧?
拒绝,必须狠狠地拒绝!
桑惜音果然婉拒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流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郁止却笑道:“一码归一码,我认真教导二少,只是尽我的职责,不能算报答。”
桑行云莫名觉得这话冠冕堂皇,可落在桑惜音耳中,却很是舒心,毕竟谁不喜欢认真负责还真诚的孩子呢?
于是他也温声道:“是个好孩子。”
郁止听得嘴角微微一抽,却没说什么。
他垂下眼眸,让自己看起来让人感觉乖巧。
这大概是最受长辈欢迎的一个标签。
郁止需要迅速增进与桑惜音的关系,至于这关系是长辈和晚辈,还是其他,也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无论什么关系,以后都无法避免这个问题。
桑行云实在看不下去了,原本打算结交的朋友在他眼里变得碍眼起来,他咬着牙道:“你不是还有急事吗?已经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哪能好意思再耽误下去,你先会去吧。”
要走了吗?
桑惜音再次推了推眼镜,看向郁止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却被他的动作阻隔,无人瞧见。
“也对,小郁还是早点回家的好,否则要是都像昨晚,一次能躲过,总会有淋雨生病的时候。”
郁止原本要出口的话一转,尽管心中不情愿,嘴上却还是道:“多谢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桑先生也保重。”
走之前,他还不忘提醒桑行云,“还有大少,记得尽快安排我的住处,麻烦了。”
桑行云一噎,浓浓的后悔袭上心头。
他错了,他不该请郁止的,还开出那样的条件。
看着郁止离开,桑惜音才转头看向桑行云,“行云,说说,你怎么回事?”
“我教你的礼貌难道就是在外人面前露出不喜的情绪?”
桑惜音喊大名,一般是两种情况,一是在外人面前,为了不毁桑行云的形象,
第二则是他生气了,正经了。
刚才郁止在时是前者,郁止走后,便成了后者。
桑行云立即正色起来,“对不起叔爷爷,是我的错。”
他应该冷静,应该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