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轻烛要麻了,此人根本是油盐不进,任性妄为!
他的话半点也听不进去。
从前应轻烛只以为蠢人做蠢事,容易麻烦上身。
如今看来,是他太过狭隘,分明是任性之人才最能做蠢事,制造麻烦!
偏生他因为不能暴露身份,还得在此人面上装着普通青楼女子,普通青楼女子可不会拒绝世子妃这般大的诱惑!
除非他“死了”。
可以这人的任性程度,若是盈风“死了”,难保他不会将杨柳居闹个天翻地覆,届时,杨柳居的许多秘密怕是也会暴露。
应轻烛投鼠忌器,陷入难题。
郁止并不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撑着内伤未愈的虚弱身子,下床推开房门。
“请你们老鸨过来,我有一笔大买卖要与她谈。”他对青楼的人道。
老鸨本就关注着这间房,听见人找自己,收拾收拾便赶了过来,“哎哟世子爷,盈风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您,奴家为您找两个利索的姑娘,不仅花容月貌,还温柔体贴,最是会照顾人的……”
她准备了一长串说辞,只为了让郁止放过应轻烛,救出主子,谁知刚来,听见这位应王世子一句话,当即傻愣在原地。
“什……什么?!”
“我要娶他,赎身的银子要多少,去找应王府上即可。”
老鸨下意识想去看应轻烛,忍住了,没敢暴露端倪,她心里产生了不少阴谋论,首当其冲的便是主子身份暴露了,此人在装疯,想要浑水摸鱼!
然而她回想这位应王世子从前在杨柳居的行事作风,又实在难以相信,这个空有皮囊的锦绣草包,竟然会伪装藏拙。
她强笑道:“世子爷说笑呢?盈风乃青楼女子,贱籍出身,又怎能受此福分?”
可郁止只是通知她,而非证求她的意见。
对于一位手握重权王爷的世子而言,即便是留在京中安抚人心的质子,他想要一个青楼女子也轻而易举。
应轻烛的身份让他受制于人。
他不敢暴露,因此不敢明着拒绝。
郁止的目的,便是要将人收入自己麾下,一是制造更多的相处机会,二来也是保护他。
应轻烛,大楚已逝皇后唯一的血脉,为保性命,自小隐瞒身份,充作女子养大。
行四,人称四公主。
因不受皇帝待见,自小便是皇室中的小透明,无宠无才,受人欺/凌,却也顺利长大,至今一十有七,尚未婚配。
原剧情中,他的身份是个幕后反派,本有机会问鼎皇位,却败在男女主光环之下,最终失败。
郁止不管任务要如何,他只想护着他,给他想要的一切。
公主不好娶,一名青楼女子却没有多少阻碍,想必许多人愿意乐见其成。
郁止敛了眸中深色,对老鸨道:“盈风暂且留下两日,待我将一切准备好,便接他出去,在此之前,若他有半分损伤,小心你杨柳居!”
他随意一瞟,冷眼不屑地看了老鸨一眼,眼中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原身本就是这般作风,郁止做来倒也无人怀疑。
说罢,他又转身握住应轻烛的手,“暂且委屈你几日,待我准备好,定娶你过门,你当信我。”
他看向应轻烛的目光深情缱绻,丝毫看不出一分伪装。
应轻烛的心有瞬间凝滞,迅速回神后,只见那人已然朝外面走去。
应轻烛和老鸨回到房间,后者着急问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应轻烛眯了眯眼,一道厉芒自眼中划过,“皇帝为了颜面,不会同意这等荒唐事的。”
老鸨却道:“那位或许不会答应应王世子娶一名青楼女子,可他却管不了应王世子非要纳青楼女子进府为妾啊!”
应轻烛一噎,也是他被郁止带糊涂了,硬朝着那“娶他为妻”去想,竟忘了阻止得了娶妻,却阻止不了纳妾。
“不如,咱们让盈风暴毙?”老鸨建议道。
应轻烛皱眉,“如此一来,杨柳居不保。”
老鸨又想,“那……咱们要不让应王世子……”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意思不言而喻。
应轻烛仍是摇头,“不行,若他死了,无疑是给了应王造反的名头和机会。”
这不行那不行,老鸨也没了辙,思来想去,犹豫道:“既然如此,咱们要不让那位世子坏了身子,再起不来?”
应轻烛面色一僵。
老鸨察觉异样,关心问道:“主子,怎么了?”
应轻烛摇头,“无事,此事待我想想,容后再提。”
他才不敢说自己已经给那人下了药,然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也阴差阳错喝了茶水。
接下来十几日都要不能人道。
这种丢脸的事,怎么能告诉别人!
至于郁止会不会察觉出异样,以为是他做的?
呵,那种被推了一掌就吐血的病秧子,真的起得来吗?说不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