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找累了,胡杭生干脆靠在树干休息了一下。
也难怪那臭小子喜欢往树上猫,视线就是好,透过树枝间的空隙,蓝天白云似乎也只是隔了这一树的枝叶罢了。
视线下移,咦?
现在正是中午一点左右,正午的大太阳照在柳树上在地上投下阴影,竟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隐约的圆圈来。
记得两人刚刚被带到胡家时,当时的家主,现在的胡老爷子便给他们分别起了名字,胡杭生还好,对写字读书兴趣颇大,学的也认真。
胡杭磊就不行了,不爱写字只爱习武,第一次交考卷的时候竟然记了自己名字里的磊字怎么写,干脆就画了一个圈。
当时教他们的先生发卷子的时候,喊“胡杭圈是谁”时可是笑坏了一群人。
后来偶尔在传递重要信息的时候磊子就会在名字后特意画一个圈。
这个圈也成了他的印记,有这个图案代表了信息的重要性。
胡杭生怕地上这个圈只是偶然,碰巧了,遂跳下树仔细的在阴影处瞧了又瞧,只是那只是个阴影他又能瞧出什么来?
胡杭生干脆在那个圈的范围做了个记号,等晚上大队长一家全都休息后,扛着工具就直奔村西的大柳树。
白天他做的记号很快就找到了。
胡杭生抡起大镐就开始刨地,路面太硬,挖起来难度不小,很快他的身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足足刨了五十多公分后,刨头触地时发出了“叮”的一声金属相交的声音,胡杭生登时心下大喜,他知道,磊子留下的东西终于被他找到了。
……
胡杭生回到京城的这天,刚好赶上胡祁从研究所回家休息,他第一时间就跑到他爸的办公室,想要和他郑重的介绍一下自己认的新妹妹。
胡勇进没好气的看着这个有点呆的亲生儿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有空给自己认个媳妇儿回来了,没事儿认什么妹妹?
生怕你老子闲的慌是吧?”
“爸,我跟你说,这个妹妹你要是看了保管你也想认,她厉害着呢!
对了,她就是你们军区的,姓文,叫文秀荣,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还和她一起抓了五个抢劫犯,那五个人可是个个都有枪,她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把五个拿枪的男人全都抓住了,爸你说,她是不是特别厉害?”
胡勇进诧异道:“你说上次和文秀荣一起破获了银行抢劫案的那个人是你?你还认了她当妹子?”
胡祁理所当然的道:“那可不!怎么的,爸你也听说那件事了,怎么样,你儿子厉害吧,文秀荣这个妹妹……”
胡祁接下来的话,被打断了,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胡杭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首长,东西我找到了,估计大少爷暂时没办法认妹妹了。”
胡勇进就见他胸前抱着一个包裹,那份郑重的样子,让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眼框刷的涌上一股热潮,双手不由自主的就伸了出去。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来,他的双手略有些颤抖,人也有些恍忽起来:“这,这是……”
胡杭生不忍看首长这副样子,可有些话到底还是要说的,他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了首长手中:“磊子留下的信被我找到了,我按着信中写的地址找到了夫人和……三少爷的骨灰。”
胡勇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原来,这包裹里竟然是母子两人的骨灰,静娴当时竟然真的怀了身子。
胡杭生等他接过骨灰盒后,又从身上掏出一物递了过去。
那是一封已经拆开的书信,胡勇进将包裹轻轻的放到办公桌上,伸手接过那封信,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信纸已经有些泛黄,胡勇进一字一句的慢慢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一下子只能听到呼吸声,胡祁就算是傻子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看到两位长辈的表情也明白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只能坐在一边静等。
足足过了有五六分钟,那三页信纸才被胡勇进翻完。
一大滴泪吧嗒一声落在那页泛黄的信纸上,胡勇进赶紧抬起袖子就朝那信纸上按了下去,等衣袖吸干了泪水,他又仔细的将被打湿的地方吹了吹。
胡祁没想到,他爸那么刚强的一个人看了封信后竟然会哭!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他爸面前,“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胡勇进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将手帕还给大儿子,接着又小心翼翼将那三张信纸交到了他的手上,“你先看,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
胡祁小心的接过信纸展开,飞快的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他没想到,这封信竟然是小时候非要交他功夫的磊子伯伯留下的。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上面所说的内容。
看到最后,他的手已经颤抖起来。
“原来,当年我妈不是自己走的,而是有人要杀她,磊子伯伯为了救她受了重伤,我妈当时已经怀上老三了?”
这一刻胡祁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难怪他爸会落泪,这些年他们一家从未放弃过寻找母亲,外人都在劝他爸再找一个,母亲肯定不可能回来了,但他爸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