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澄阳在对面傻笑。
“哎哎哎,你没事吧?”时澄月打了个响指。
时澄阳笑容不减:“待会儿就能见到苗禾了,而且我们这周又要换座位了,她从第四组换过来,四舍五入我们就是同桌了。”
“哦。”
时澄阳塞了口生煎包,口齿不清:“又可以每天都看见苗禾了,好开心。”
怎么兴奋成这样?
“至于吗?”
“当然。”时澄阳说,“不过你和苗禾哥哥是普通班和重点班的距离,你不懂我也很正常。姐,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自己成绩差还要把人家哥哥拖下水。”
时澄月火冒丈,正要动手,时澄阳立刻塞下最后一口生煎包,利索地跑到厨房让阿姨送他上学。
时澄月愤愤喝了口豆浆。
她和林一砚差很多吗?
她怎么就和林一砚差很多了?
和她谈个恋爱会影响他吗……
时澄月进校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祁嘉虞,两人说起十二月份生日的事情,对于去哪里玩这件事从校门口说到了教室里。然后一大帮女生涌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去哪里玩。
其实这次,时澄月并不想去太多地方,十二月份快临近期末考了,周一到周六每天都起这么早,来之不易的周日休息时间,她想睡到自然醒,并不想浪费掉一整天的时间用在玩这件事上。但是女生们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有的团体活动很是兴奋。时澄月只能听她们谈论着。
“我们去游乐场吧。”
“环球港新开了一家桌游店,我们去玩密室逃脱吧?”
“去太多次了,密室逃脱都那个样子。”
“那我想去溜冰。”
“……”
时澄月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她只想包个ktv,让大家在里面唱歌,唱完歌去吃个饭就结束。
“哎,班长,你想去哪儿玩?”女生拉住碰巧路过的路梁问。
时澄月没过脑子地啊了声,还好那声音不大,大家似乎没听见。倒是路梁轻飘飘瞥过来一眼,眼里意味不明。
“都可以。”
今天的体育老师和语文老师换了一下课,换到了上午。
时澄月在下楼去操场前先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路梁在洗手。偌大的洗手池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澄月。”路梁叫住她,“你生日那天我就不去了。”
时澄月洗手的动作一愣:“啊?哦,好。”
路梁没有得到意想之中的回答,于是又说:“你是不是本来就没想让我去?”
听到他不准备去的这句话时,时澄月是有些惊讶,但是潜意识里,她也没有想让路梁去,所以才会在女生叫住路梁的时候下意识地疑惑。
可是那一瞬间,她忘记了,去年自己的生日会时,她叫了很多人,无论男女,其中就包括路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和路梁待在一起很难受。即使他一言不发,只要她感知到他的气息,她便会浑身不自在,做什么事情都被束缚。
她不喜欢这种状态。
而朋友之间也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现在他说他不想去了,时澄月觉得顺势答应正好。可是她没有想到路梁会直白地把这句话说出来。
“我……”时澄月没有应付这些的经验。
“你最近好像没怎么和我说话了,也没有来问我抄作业。”路梁突然自嘲般笑了笑,“是我最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舒服了吗?”
“如果你感觉不舒服,我可以改,如果你觉得没必要改,那我就不改了,我会远离你的。”
说完,他转身朝教室走去,只是走得很慢,走路时,脚的着力点都放在了左脚上。
像一个时澄月根本无法看出来的,充满刻意的提醒。
所以如路梁意料之中的,悬在头顶的铃铛又一次被撞击。时澄月再次想起了那次跑八百米,又一次想起了如果不是他拽自己的那一下,那脚崴半个多月的人就该变成自己了。
她开始自责,好像于路梁而言,自己是莫名冷暴力的那一个。可是在自责的同时,她又很无奈于自己现在居然可以被他人的情绪带着走。
“路梁。”时澄月叫住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口吻轻快,“如果你想来的话可以来。”
但她发自内心地希望他不要来。千万不要。
·
上午的这个插曲完全影响了时澄月的情绪。她挽着祁嘉虞往食堂的路上走着,走到一半,突然又说想去一食堂了。
祁嘉虞一想到一食堂的饭菜就在心里哀声载道了一遍,最后又无奈叹气:“去去去。”
时澄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一食堂吃饭,但她觉得在这里碰见林一砚的概率总比在食堂碰见他的概率要大上百分之五十。
可是究其根本,她为什么要来找林一砚?
因为林一砚有意思,林一砚是一群无聊男生中,最有意思的那一个。
她喜欢和他玩在一起。
意料之中的,她和祁嘉虞打完饭就找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林一砚。林一砚一眼看见了时澄月,他拖着餐盘,往里挪了个位置。
坐在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