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刚回答完,就诧异地看着她,“不是吧时澄月......你要去一食堂吃饭?”
时澄月面露纠结,迟疑了好久,最后头摇成拨浪鼓:“不,不去!不值得。”
虽然没有去一食堂吃饭,但是中午的时候,检查年级卫生的职务不知道怎的就落到了祁嘉虞头上。
祁嘉虞拉着时澄月还有其他几个卫生委员往高三一班走的时候,时澄月不住纳闷:“这不是你同桌的活儿吗?”
祁嘉虞:“她生理期,就把这活交给我了。”
“可是你这么懒,怎么会愿意帮她干这个?”
“今天中午要英语默写,检查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逃过默写了。”
“你说的有道理。”
时澄月和祁嘉虞从高三一班开始检查过来,三楼和四楼的八个班都已经检查完了,几个人慢悠悠地往五楼走。
他们最后才走到十二班,刚经过十班后门口,祁嘉虞便碰了下时澄月的肩膀。
祁嘉虞:“我看见林一砚了。”
时澄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林一砚正在教室外擦窗台,他低着头,整个人看着情绪不高。擦完窗台,他下意识把抹布搭在肩头后又立刻反应过来,整个人嫌弃地捏着抹布一角走到厕所去清洗。
由于十二班是这一楼的最后一个班级,几个卫生委员走进这个班级的时候,学生们正在午自习。
时澄月没有进教室,她故意往教室外走,五指划过洁净的窗台,然后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手,开始睁眼说瞎话:“是哪位同学擦的窗台?”
林一砚的感冒有些严重,吃过饭吞了两片感冒药,困意上脑驱使他赶紧睡觉,结果刚套上卫衣的帽子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毫不犹豫地抬头向窗口望去。
四目相对,毫无偏差。
于是蓦然一怔。
时澄月的脸是标准的鹅蛋脸,因为圆,因而带着柔和又清亮的漂亮。鼻尖窄而微翘,仿佛所有青春漫画中少女最恰当的比例都在她这张脸上顿显。
灵动清澈的眼睛微微弯着,像点缀上细光的黑玻璃珠子。
她用这双带着明显笑意的眼睛直直迎上他的目光。
就像是,单纯为他而来。
因为吃过感冒药后而涌起的困意此刻一散而光,他起身,走出教室,站到时澄月身边。
“窗台有什么问题吗?”眼睫垂着,后背的神经绷得有些发紧,他强装冷静,低声问她。
时澄月把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朝上:“看,好脏哦。”
白嫩掌心上,没有一丝灰尘。
摆明了是睁眼说瞎话。
林一砚也抬手,随意地摸了遍窗台,他学着时澄月的样子摊开手掌:“哪里?”
时澄月没回答他的问题,掌心突然虚虚贴在他的手掌上方,没有碰在一起,却给人以两人两手相贴的视角错觉。
他的手大自己一圈,还挺适合十指相扣的。时澄月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她抬头看着林一砚,稍稍一踮脚,就拉近了和他的距离。
没回答林一砚方才的问题,只说:“你记得我吗?我们昨天刚见过,还有今天早上。”
坐在靠窗台一侧的两个男生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抬头看向两人,正好看到时澄月刚扯出的那个狡黠的笑。
林一砚把手缩回的同时,脚步也往后撤了一点,没有回答时澄月那个关于记不记得的问题:“不脏吧。”
时澄月不甚在意地耸了下肩:“当然啊,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你说话。”她跟着往前迈了一小步,杏白色的帆布鞋碰到他的球鞋鞋面,音调也随距离的缩进而恰当地降低,如在和他说悄悄话,“没有让你害怕吧。”
距离太近,会扰乱人的思想。
林一砚滞了几秒,又往后退了一步。他抬手揉了一下耳朵,于是冒了点薄红的耳廓和隐秘的心事一起藏进了小小的角落里。
他声音淡淡:“扣分会让我害怕。”
扣分?扣什么分?
时澄月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教室卫生。
这是哪门子集体荣誉感?
这个时候,他在想的居然是这个。
时澄月想起姜蔚的话。
的确是个奇奇怪怪又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同学呢。
时澄月镇定自若地往后挪了一步,声线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当然不会啊。”
两人的距离疏忽间变得安全,她气息却还迟缓又长久地萦绕在他鼻尖。
时澄月和他说了声明天见,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就跟着祁嘉虞往三楼的方向走。
林一砚进门的时候还可以清楚地听见时澄月祈求祁嘉虞陪她去小卖部的声音。
“刚吃完饭又要去买奶油椰蓉包?这种廉价植物奶油到底有多好吃?”
“奶油椰蓉包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可以一次性吃三个。”
“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兔子了,谁家兔子一顿两碗饭还要再塞三个面包?”
“祁嘉虞家的小兔子。”
“我真的受不了了,前面女厕所把我放开,我去呕一下。”
“……”
林一砚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