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
冯雅也心疼儿子一月内参加两次丧事,而且,霍熠的丧事上还是重孝。想到昨天出殡时,那号称神婆的引路人,围着儿子做着什么奇怪法事,心里也慌慌的。
“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真没有?”
她不放心,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正常热度,应该没发烧。又看了看他的脸色,除了点疲倦,还算红润有光泽。
她稍稍放下心来:“我晚些时候跟你爸说,若是没什么,你就跟鸢鸢一起回去吧。”
虽然知道儿子多留几天,可能会分到霍熠的大笔遗产,但还是儿子的健康重要。
霍昭誉不知道她繁杂的心理活动,得了想要的答案,爽快应了:“行。”
他们说到这里,恰有仆人来传话:“二夫人,老夫人听闻小少爷来了,让过去一趟。”
“知道了。”
冯雅挥手让她下去,带着霍昭誉穿梭过青板石铺就的庭院,到了主屋。
霍宅算是仿老北京四合院风格的别墅区豪宅,坐北朝南,深院高墙,一色的青砖灰瓦,飞檐画栋,古色古香,庄重大气。尤其这主屋,堆金砌玉的更显威严华丽。
冯雅自觉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但见到霍宅这百年大族积累出的财富阔气还是有些动心。如果儿子入了老夫人的眼,做霍宅的半个主人,也算不虚此生了。
霍昭誉没有那般心思,目不斜视地进了房。
老夫人躺在床上,一个葬礼后,更显老态。她满头银丝,面色疲惫,声音沙哑:“你们来了,我正跟振年说叶落归根的事,他非要听听你们母子的意见。”
这是要他们回归霍家?
冯雅心里一动,面上淡然:“我们在申城呆了二十多年,怕是适应不了这边的环境。”
“你们还年轻,回京都住几年,也就适应了。”
“妈说的也在理。”
“我老了,也没几年活头了,你们当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就在这边住下吧。”
她这么一说,当儿孙的哪还能说什么?
老夫人见他们不言语,看向昭誉:“好孙儿,你媳妇呢?”
霍昭誉回道:“在明熠楼那边。”
明熠楼便是霍熠以前的住所。
老夫人神色萎靡,声音带着叹息:“哦……我这些天,也没来得及跟她说些话。你们小夫妻可还住的惯?那边温度低,改明儿找人改建下。”
“不用那么麻烦。”
“女孩儿都娇气,不麻烦的。”
“谢谢。”
“你不用客气。听说你学的建筑?你三叔也对建筑颇有研究,二楼藏书室有些建筑学方面的巨著,他也留下几幅拙作,你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她在霍昭誉身上找霍熠的影子,兴许,也将对小儿子的爱转到了他身上。
霍昭誉心里不舒服,有种被当替身的感觉。
老夫人其实不是把他当替身,不过,也当成了寄托。大抵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在跟他们谈话后,还补送了结婚礼物。
是一只羊脂白玉镯,通体光洁莹亮、温润细腻,没有一点瑕疵。
程鸢见过很多玉镯,但还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玉镯,不由得眼前一亮:“这是什么玉?看这成色,就知道是珍品。”
“和田玉中的羊脂白玉。”
霍昭誉一边介绍,一边戴上她的手腕:“你好好戴着,据说,不仅可以辟邪保平安,还可以美容养颜。”
“倒是听过玉养人的说法。这玉石冬暖夏凉,提神、醒脑、防辐射,里面的微量元素被人体吸收,也有滋养身体、提高免疫力的功效。”
“那可要好好戴着了。”
他柔柔笑着,摸着玉镯,又摸着她的手腕,兴致勃勃:“明天我再去寻些其他颜色的,让你替换着戴。”
“也不用破费。”
“不差这点。”
“俗语言,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有兴趣的话,为自己挑个玉观音戴着。不是说做噩梦吗?”
她还记着他做的噩梦,担忧着他的安全。
霍昭誉感动地笑了:“好。你明天陪我去挑。”
“嗯。”
事实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挑,老夫人就派人送来了一块羊脂玉观音、一块羊脂玉佛。
上好的成色,上好的雕工,每一块都是珍品。
程鸢有点受宠若惊:“老夫人怎么知道?她这是在讨好你吗?”
她基于书中不多的内容,也知道霍家二房不受待见。
但显然霍熠的死改变了这一切。
霍昭誉知道自己沾了个死人的光,心里不痛快,也不好意思跟她说内情,只避重就轻地说:“老夫人似乎因为三叔的死,跟大伯一家离了心。爸这个时候回来,他许是要给大伯添堵吧。”
这个理由有点道理。
老夫人确实看大房不顺眼,还想着把二房留下来。
霍熠的头七过后,她哀绝的情绪淡下去,就开始实施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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