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叔叔长得可真年轻,又年轻又俊。”
丁雪润应了一声,目光瞥向楼珹。楼珹不明所以,还对他挑眉。
一个下午的义工时间结束,离开时已接近傍晚,街道上的路灯被点亮。丁雪润坐上车,楼珹正在侧过身去,帮他扣上安全带,就听见他冷不丁来了一句:“楼珹,叔叔?”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他“啪嗒”一声把丁雪润的安全带扣好,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我要装成你的家长,不然随便去个学生搞捐赠,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也知道没有说服力?”
楼珹很委屈:“我明明就演得很好,那个院长深信不疑,而且我还是做好事,你还凶我……”
“谁凶你了啊,”丁雪润上手掐了下他的脸蛋,旋即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说,“你做得很好,孩子们都很感谢你,说你是好叔叔。”
向日葵家园里大多是小孩和老人,而且从身体到精神,都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整个家园里连正式员工都没几个。没有经济来源,财政赤字,导致他们已然濒临倒闭。
楼珹摇身一变变成了某老板,捐赠了一笔钱,无疑是雪中送炭。
被丁雪润摸头,楼珹既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心跳加速。那种心动的感觉是如此清晰,他忍不住埋首,在丁雪润刚刚摘掉围巾,尚且温存的脖颈处蹭了两下,声音低低地道:“润润,你就要十九岁了,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吗?”
丁雪润摇头。
“给你办个派对?”楼珹估摸着时间,应该正好是他去北京参加北电的三试的那几天。他抬起头来,晶亮的双眸注视着丁雪润:“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丁雪润便伸手,轻轻把他的脑袋推了回去,轻声道:“去拿一个专业第一送给我,这是最好的礼物。”
“……我如果真的拿到了第一怎么说?”楼珹有内部消息,听说那几位考官,对他印象深刻不说,还认为他是一颗璞玉,可以雕琢。以至于他现在是信心爆棚,蜜汁膨胀。
“等你拿到第一……”丁雪润没有说话了,楼珹感觉他可能是难以启齿,故而压低声音重复了一次,得到丁雪润的回应之后,楼珹整个人都精神了,握拳道:“我肯定会拿第一的!”
第二天就是开学日。上学期期末考的成绩贴在最显眼的地方,丁雪润又是理科的第一名,班上同学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楼珹的分数,一如既往的垫底。除了他,四班最后一名都是五百六,丁雪润再如何给他补习,也很难令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摆脱吊车尾。
楼珹去北京考试,丁雪润没办法跟着去。因为他已经报考了文科,自然得留时间复习,而且也没理由去跟班主任请假了。
但楼珹考前很紧张,考试前一天晚上给丁雪润打电话说自己看见XXX也来考试了——是他平时看电视能看到的某个童星,十八岁,但已经出演过几部电影了。
“完了,我的专业第一凉了。润润,咱降低一点要求,第一也忒不现实了……”
丁雪润安慰了他几句,又鼓励了两句:“拿不到第一没关系,只要尽力,能录上名次就行了。”退一万步,楼珹哪怕没录上,以他的条件,也不用愁未来的。
“那……拿不到第一,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丁雪润冷血无情地说不作数。
楼珹心灰意冷,过了会儿重新振作,说自己一定要拿第一。
四月底,专业成绩排名出来了。楼珹晚上查了分,专业分还不错,看起来挺高的,应该能录上。
但是查分系统上,暂时是看不见排名的。
丁雪润不清楚这个分数如何,只是看着觉得很高,问楼珹:“第一吗?”
楼珹肯定地说:“第一。”
“你怎么知道第一?排名还没出来呢。”
“我有线人啊!等会儿啊,我给那教授打个电话问问。”楼珹说着便掏出手机,不由分说给那位曾经给他指点迷津过的表演系教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楼珹没敢开免提,道:“杜教授,我分数出来了。”
教授说看见了:“考得不错。”
“什么?我第一啊!这是真的吗?”楼珹露出大喜之色。
教授:“?”
“什么第一?第一不是你。”别说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全都不是你。
楼珹一边对丁雪润竖大拇指,做口型,一边感动道:“太谢谢您了教授,没想到我居然能拿第一,我家里人都不敢信,说我跟XXX一起考试我怎么可能拿第一呢……”
教授纠正他:“XXX就是第一。”
楼珹满脸惭愧地道:“他第二啊?唉,我也是运气好,真是没想到我能勇夺第一……”
教授发觉他在演戏,也没说什么了,安静等着他演完。
楼珹打完电话,还把通话记录给丁雪润看,得意地道:“我内部线人杜教授说了,我就是专业第一。”
丁雪润虽然有些不信,但楼珹演得很真,他又的确是在跟教授通话,电话刚刚通的时候,丁雪润还听见了声音。
但他觉得楼珹这个第一,着实有些不太真实,可心里是信任他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