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安平时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只乖乖的小绵羊,可她对罗念寒,即使谈不上记恨,也是难以再做朋友。如今听她这么含沙射影的,是个泥人也该有几分脾气的。
罗念寒显得有些慌张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斐煜也听出了郁宛安语气的不善,他没去理会罗念寒,而是好声宽慰郁宛安:“没什么好气的。一起去那边打个招呼吧!”
“嗯。”郁宛安点头,便跟斐煜一起去了人群里。
斐煜竟然是一眼都没再看罗念寒。
罗念寒本来是脸色阴沉的,却又自己一人低头露出了一丝笑容。
斐煜啊斐煜,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敢,是不是意味着你还没忘记我呢?
斐煜和郁宛安一起跟大家打过招呼以后,斐煜便开始跟他们聊起生意上的事情了。他们都是男生,聊起来欢快得很,郁宛安已经不涉及这个有些时间了,自然是跟不上他们的话题。
正当她听得无聊的时候,郑文芳跟她招了招手,郁宛安低声跟斐煜说了一声便走过去了。
“怎么了?”
“姐妹儿,通过我整个晚上的观察,现在我要郑重地提醒你,必须把罗念寒列入一级警戒范围。”郑文芳说得郑重其事。
郁宛安有些好笑:“怎么了?都多少年的老陈账了。”
郑文芳看她这个样子就着急:“你觉得这是老陈账,有人可不这么觉得。你想想,当初罗念寒是嫌弃斐煜没钱才甩了他,可现在斐煜是什么身价啊?她又离了婚,会没心思?”说完她转过身子,低声对郁宛安说,“你的左后方,你看看。”
听她这么说,郁宛安刚想直接回头,被郑文芳拉住:“你别太明显。”
郁宛安清了清嗓子,只好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结果就见着罗念寒正在一角眼巴巴地盯着斐煜,那如怨如诉的目光当真是让人想怜惜。
郁宛安又再次“不经意”地把目光转了回来。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整整一晚上眼睛就这么黏在斐煜身上,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什么心思。”郑文芳满满的嫌弃眼神,“这种人真的是太贱了。”
郁宛安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了,又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郑文芳虽然想吐槽罗念寒,可也怕郁宛安多想影响了他们夫妻感情,说完那番话又开始给斐煜说话:“不过斐煜是个让人放心的,你看他刚才多护你。而且一眼都没看那个女人。你只要小心点别让她用什么诡计钻空子就行了。”
郁宛安放下了酒杯,想了又想,还是开口:“可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都快十年了,斐煜还在耿耿于怀,是不是……”
郑文芳拍了拍她:“你在乱想什么呢?那能这么算吗?他俩又不是和平分手。作为一个男人因为穷被甩了,别说十年,就是再过二十年也得耿耿于怀,你不会觉得是斐煜余情未了吧?”
“那倒不是啦。”郁宛安笑了笑,“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斐煜对罗念寒到底还有没有感情,这是个送命题,郁宛安解不了。
但是斐煜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这一点郁宛安是可以肯定的。
既然如此,纠结那个送命题也没什么意义。
手机响了,郁宛安掏出来看,是蓝水芸,她对郑文芳示意了下:“我接个电话。”
郑文芳对她摆了摆手。
房间里太吵了,郁宛安出了房间才接通了电话:“水芸,怎么了?”
蓝水芸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喝了酒:“小安,你在哪里啊?”
“我们大学的同学聚会。”
“哦哦,对,你跟我说过。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蓝水芸的声音一听就是有事,郁宛安怎么会说打扰什么的:“没有。我正闲着无聊呢!你喝酒了?在哪喝的?”
“在家。”
郁宛安听她是在家喝酒,稍微放心了些,这才又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我跟康康和欢欢见面了。”
她说的康康和欢欢就是蓝水芸和方弘义的孩子。
郁宛安笑:“那你不是该开心嘛,你不是一直都想他们。”
蓝水芸声音里带着哭腔:“可是康康今天问我是不是我不要他们了,他们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我不停地换男人,所以不想要他们和他们爸爸了。”
郁宛安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这是谁在孩子面前乱说话啊?”就算说也该说实话,说是他们爸爸出轨了,这颠倒黑白的话算什么!
“谁知道呢?也没说错,我现在不是就男人换的勤吗?可能以后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有个□□妈妈吧!”
“你别这么贬低自己,再怎么说你现在是自由身,婚内出轨的是方弘义又不是你。你想怎么过是你的自由。康康和欢欢现在还小,等他们大点了,肯定能理解你。”
郁宛安听到了蓝水芸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才开口苦笑:“我总跟你说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所以我当初选择了离婚。可是离婚我也不开心啊!我想陪在我的孩子身边,想参与他们人生的每个时刻,而不是像这样每个月见两面。”
郁宛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