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阳自从有记忆以来, 他就从未被人背过,即便当年被人追杀到只剩一口气, 他也是自己撑着剑走下去的,此刻让他爬上另外一个男人的背, 哪怕这人是兰谨修,司阳心中也忍不住有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看着已经蹲到自己面前来的兰谨修,司阳很想一脚踹上去。
闻人道长见徒弟磨磨蹭蹭的,以为是少年人面皮薄, 别人都是自己拉拽着那垂坠下来的树枝攀爬过去的,就他需要人背, 脸上过不去,于是催促道:“小维快点, 听话,让哑奴背你, 来之前你答应过师父, 会乖乖听话的。”
司阳很想一剑砍了那个聒噪的老道士, 但最终还是根据他观察到的那个小维的脾性,对老道士露出个不情不愿的表情,慢慢吞吞的爬上了兰谨修的背。
兰谨修根本不给司阳反悔的余地, 感觉他趴上来了就立马站起来了, 那种只隔了一层布料的肌肤相亲之感, 让兰谨修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可是他还要维持着面无表情, 就连眼神的波动都要克制住, 简直辛苦死他了。
司阳感觉到兰谨修整个人都僵硬了,那浑身的肌肉简直僵硬如铁,微微侧头,看到他紧绷的表情,忍不住起了个坏心眼,用指尖在兰谨修的耳垂上轻轻一弹。
司阳明显感觉到兰谨修猛地一紧,然后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了,看的司阳差点乐出声。
他们两人站的比较后,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小维修为低,重点是他的师父,所以基本没人对他关注,都专注在前面的路上。这平展的沙地没人敢轻易踩下去,第一个拉着垂下的树枝攀爬过去后,确定这条路能走得通,后面的人就一个一个的过。就在司阳逗弄兰谨修的时候,一声惨叫声响起,两人这才抬头看去。
原来有人拉着的一根树枝突然断了一截,原本刚好的长度突然变长,那正在过沙地的人大半截小腿都落到了沙地了,而那人刚一落地就凄厉的惨叫出声,众人以为这沙地就是流沙,那人是被吓的惨叫,连忙大喊让他抓紧枝藤往上爬别松手。
落入沙地的是天机门的人,这次天机门来的人并不多,前后二十人,十人一小组,打头的小组带着老道士走在前头,中间跟着老道士的徒弟还有项家和白家的人,另外一小组在最后面压阵。
见到组员落入沙地后只顾着抓着树藤惨叫,并且整个身子越沉越多,天机门的小队长立即上前,一脚踩上粗壮的大树,一刀砍掉了那个组员紧拽的树枝后,立即用手拉住,另一手连忙拽住另一根树枝,双脚往树干上用力一踹,凭借着惯性和本身的力气一下子跳到了对面,也将深陷沙地的组员一道拉了起来。
看到被从沙地里拉起来的那人,众人生生倒抽一口冷气,那人所有埋在沙地里的部分,只剩白骨了,不管是裤子还是鞋,以及皮肉,干干净净的消失不见了,白骨上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还是被人从沙地里拉出来之后,上面还有皮肉的地方渗透出的血顺着骨头流了下来。
被拉出来的组员还在惨叫,天机门的队长立即用匕首一挑,将那人的衣裤划开,众人隔着一个沙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惨叫打滚之间,皮肉正一点点的减少,好像正不断被什么东西蚕食了一样,并且吃的干干净净,一点血肉都没有残留。
那人皮肉被蚕食的速度太快了,询问闻人道士,得知他也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那个队长当机立断,直接给了那人一个解脱。但是人虽然死了,可皮肉依旧在不断被蚕食中。前后最多十分钟,整个人变成了一具白色的骷髅。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众人鸦雀无声,那第一个从上面攀爬过去的人直接腿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刚刚要是不小心,眼前这白骨就是自己的下场。而后面还没有开始过去的人有些已经心生怯意,那白沙简直碰之即死。
还在这边的人退后了几步,转头去问闻人道长:“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闻人道长道:“到处都是路,就看你们怎么走,但别的路我没走过,会潜藏什么危机,我自己都不知道。”
众人别无选择,只能小心的过,当兰谨修背着司阳准备过的时候,老道士警告的朝他看了一眼道:“如果你松了手或者不慎掉下去了,定要将小维抛至对岸,听到了吗!”
兰谨修连忙一脸惶恐的点头,然后装作战战兢兢的上前,暗中却在朝司阳传音:“这沙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会蚕食血肉。”
司阳道:“我之前好像在一本古籍中看过,有一种蛊虫外形如沙,极为细小,以生机血肉为食,可沉睡千百年,遇生气则活,名为蚀骨沙。”
兰谨修拉着藤条,哪怕背着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过去了,等他过去之后,有人连忙跟上,生怕等到最后那树上的藤条被拉拽的没有可拉之物了。
而就在这过程中,有两个人是直接藤条断裂,整个人都掉入了沙地之中,这两人都是项家的人。
司阳悠哉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看到人掉下去的时候,看了眼兰谨修。兰谨修朝他传音道:“我说过,只要项家跟贺博易牵扯上了关系,玄门从此以后再无项家。”
司阳闻言眯眼一笑:“你开心就好。”
根据老道士之前走过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