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 贺宙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的上课内容是实战,所有学生两两一组, 进行前几次课教的战斗技巧的实际演练,一组组过,没轮到的人就在旁边观战。
还没轮到贺宙。
他双手插兜,沉默地站在人群中,眼帘微垂,被长睫遮挡的眼睛无意识地放空。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细腻的触感。
“呼……”贺宙轻呼了下气。
心不在这,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即使眼前是热血的搏击,周围是热烈的呼喊,贺宙身置其中, 却格格不入,眼前、脑子里是缠绵悱恻的吻,是昏黄暧昧的灯光。
是因紧攥枕头而青筋微鼓的手指, 是一滴顺着下巴滑落的滚烫汗水。
“哥哥哥!”陆浩康一张嘴就是浓郁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贺宙眉头轻皱, 看向他:“?”
“一动不动地杵在这想什么呢?”陆浩康又问。
贺宙咧唇:“想你嫂子。”
陆浩康瞪眼。
陆浩康摇头。
陆浩康叹气。
“哥, 真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陆浩康拍了拍贺宙的肩膀, “偷吃完了才想到嫂子会难过, 你真的……唉,算了, 你不说, 我也不说, 兄弟这次就帮你瞒了,外面那个赶紧断了,啊,再有下次我和易杰都不跟你玩了。”
贺宙勾唇,眼里漫上笑意:“我晚上还要出去,舍管来了你帮我找个理由。”
陆浩康:我擦???
陆浩康一脸痛心疾首:“哥你不是吧?!”
贺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是。”
陆浩康瞪大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半晌,他闭上眼,用力地、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行吧,兄弟再帮你瞒一次,alha嘛,长时间异地**得不到满足确实难过,我懂,我懂。”他别开头,说的话自己都听不下去。
贺宙一怔:“这么够意思?还真帮我瞒着?”
陆浩康朝天翻了个白眼:“谁让你是我朋友呢,谁让我双标呢。”
贺宙忍不住地笑了,他一把揽住陆浩康的肩膀:“行了没事,逗你的,我没做对不起你嫂子的事,你也不用违背良心搞什么双标,用不着。”
陆浩康:“那你……”
“是他来看我了。”贺宙扬唇,眼里是止不住的温柔笑意。
—
季屿在贺宙走后小睡了一会,醒来正好四点,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喷点信息素清新剂,确认没味道了才下楼找食吃。
旅馆虽小,饭菜倒是不错。
季屿点了份毛血旺,又点了份小青菜,配着白米饭,又香又开胃。
他本来是打算九月份就过来的,因为他对小宇宙上幼儿园还挺放心,结果才买完票,小星河也上幼儿园了,孩子太小,他实在不放心,就想着等小星河适应学校生活之后再过来。
接着他等了两个礼拜,觉得差不多就又买了票,结果买完票第二天小星河就发烧了,原因是被班里的同学传染了感冒,还挺严重,于是他只好再次退票留在家照顾小星河。
就这么一拖再拖,生生把时间拖到了十一月份。
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是过来了,而且看到贺宙那么大反应,他也是又欣慰又得意。
一口气吃完半碗米饭,季屿终于觉得舒坦了。
他放慢速度,边吃边跟旅馆的店长老奶奶搭话。老奶奶又飒又逗,八十多的人了还能吃能喝能讲,这会儿大厅里就他们两个,说说笑笑倒也挺乐呵。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了三个男人。
其中带头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国防科技大学的学生,后面两个应该是他的爸妈。
“李婆,我来给爸妈订间房。”
高大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走到服务台,“喝酒呢?哇,还是白的,婆婆您厉害!真是宝刀不老!”
“哈哈哈哈臭小子。”老奶奶也眯起眼笑了。
就在她登记的时候,男人随意地瞥向大厅,看到季屿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恢复寻常,友好地冲季屿打招呼:“同学你好啊。”
季屿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诶,你是我们学校的吗?好像没见过你啊。”男生还挺自来熟,就这么问上了。
季屿略显疏离道:“不是。我是过来探亲的。”
“啊啊,懂了!”男生了然地点点头。
见季屿低下头明显不欲与他多说的样子,他识趣地没再问,只是眼睛不时地往季屿身上瞟。
干净的,漂亮的,没有被彻底标记的oga。
——在这个地方是极其稀罕的。
国防科技大学有数千名学生,但abo比例极度失衡,一百个alha里才一个oga,有好多班甚至全员alha,因此只要是oga,管他是学生还是来探亲的,只要没对象,到这儿都是待攻略的宝贝。
年轻男人趁老奶奶动作慢,偷瞄了眼电脑的登记页面。
嚯,这个oga叫季屿,要在这住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