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风里提心吊胆地站那么久。
都怪她。
都是她的错!
贺娇仰头瞪眼看向窗框上的男人,恨不能冲上去跟他同归于尽。
但她此刻浑身发疼,光是不发出声地往窗户边挪,便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力气,更别提她还要为最后的一击蓄力——她很清楚,季屿他们一直不动手一定是因为在等这个alha露出破绽,所以她一定、一定要为他们创造这个机会!
十米、八米、六米……
她借着屋子里的家具做掩护,一点点朝那个男人靠近,最后在一个等人高的青瓷花瓶后停住,思索着最后的攻势。
就在她思考时,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她抬眸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忽地眼眸瞪起,屏住呼吸。
贺娇:“!!!”
她哥竟然跟猴子似的挂在了楼梯边上!
见她看过去,贺宙立刻冲贺娇挤了挤眼睛。
贺娇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她的心砰砰直跳,却莫名有了主心骨似的整个人都镇定了许多。
只见楼梯的侧面,贺宙正艰难又小心地用双腿勾住楼梯栏杆,整个上半身腾空,腰上使力,谨慎到不能再谨慎地贴着楼梯边,小心翼翼地打量那个仍坐在角落的男人。
这间主屋是整个贺宅里最大的一座房子,虽然不特别高,但里面的面积很大,因此物与物之间的距离非常宽敞,如果从一楼走向那个角落,不管怎么走都肯定会被看到,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贺宙故意对季屿耳语一通,一离开对方的视线便立刻拐到了房屋另一边,徒手攀上二层,然后步伐又轻而又轻地拿着枪,在二楼寻找隐蔽的狙击点。
找来找去,只有从楼梯下手。
楼梯处于一楼的中央位置,那个角落则在楼梯的右后方,所以贺宙整个人贴在楼梯的左外侧,一旦找准角度,便可一个倒挂金钩,从掩体后探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贺宙在暗中准备,那个alha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贺宅四周的布局,救兵迟迟不出现,他必须为自己找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路线。
“喂,我劝你别再靠过来。”男人忽然嗤笑了声。
这话一出,贺娇和贺宙一同屏息。
男友侧头看向屋内:“别以为躲在花瓶后面我就发现不了。”
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对准花瓶的位置,“我的枪很快,你想试一试吗?”说完,他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虽然眼前的情况看起来势均力敌,可要是再拖下去,他就会变成瓮中的那只鳖,手上的筹码再大也没意义,他会死在这儿。
可又不能走,一从这个隐蔽的地方离开,他就会瞬间被打成筛子。
男人也不由有些焦躁起来,都三十多分钟了,季远生那边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呢?救兵呢?
草!他要钱也要命!
既然已经被发现,贺娇干脆撑着地坐了起来。
她毫无形象地靠在花瓶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又因为身上的疼痛发出嘶嘶痛吟,还当着对方的面拿袖子轻轻擦拭被卸的下巴,然后疼得两眼泛出泪花,嘴里不停啊啊叫着。
“你闭嘴!”男人恶狠狠道。
正是紧张万分的时刻,这一声声的痛呼听着格外扰耳。
贺娇含糊地说:“我疼!”
她不仅不闭嘴,还痛心地举起擦伤的胳膊,擦一下就嘶一声。
“我让你闭嘴!”男人语气暴躁。
队友忽然断了联系,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感觉令他不再镇定,尤其是看到远处有一个影子一晃而过,躲进了假山背后,男人的眉头就拧得更紧。
他还隐约听到了外面有汽车的声音。
也是,这么久时间过去,对面的援兵肯定都赶到了,说不定已经把外面都围了起来!
而且耳麦里完全没了动静,季远生……
会不会已经走了?
“我疼我就要叫!”贺娇跟他对着喊。
“我他妈让你闭嘴!”
说着男人眼睛看着外面,手却朝屋内扬起,不用眼睛看便把枪口对准了贺娇,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要给她一点教训。
“嘭”的一声,在屋内乍响。
与之一同响起的,是一声经过消音后压抑轻响。
男人瞬间察觉到了不对,扭头看向屋内。
可子弹的行进比他扭头的速度要快上许多,一阵剧烈的、仿佛身体都被轰烂的疼痛从肩膀上骤然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男人才转过头便因疼痛皱起五官,眯起的眼睛只能看到楼梯处似乎吊着个人。
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看到一双狼一样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自己,还有一颗颗朝自己飞过来的子弹。
瞳孔紧缩,一个念头从男人的脑中升起。
“你完了。”贺宙目光森冷,声音低沉道。
男人咬紧牙。
对,他完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