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季屿反倒不急了,他转过身在原地蹦了蹦,接着又伸伸手跺跺脚,发觉身上一点不难受了,除了脖子有点疼外神清气爽得很。
“现在什么时候?我晕了多久?”
贺宙把他洒脱的动作收入眼中,道:“离下课还有五分钟,你只晕了十分钟。”
季屿点点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谢谢你。谢了啊。”
说着,他拎着短裤就要进浴室。
贺宙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还有五分钟大部队就要来了,你不走吗?”
季屿扭头奇怪道:“为什么要走?他们洗他们的,我洗我的,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
贺宙忽然勾唇:“他们的身材都跟我差不多。”
季屿停下了脚步:“……所以?”
“我以为你听懂了我的暗示。”
季屿:“……”
他在心里呵呵了贺宙一脸,然后转身继续朝浴室里走。
贺宙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下。
浴室里。
季屿把短裤搓了好几遍,觉着差不多了才拧干穿上。
走出浴室,他看到贺宙还坐在椅子上,随口问了句:“还不走?”
贺宙:“等你。”
“等我干嘛?”
贺宙耸耸肩,神情坦然:“现在没什么了。”
季屿眯起眼,他总觉得贺宙在计划着什么。
这人光看表面还挺严肃正经,但接触后便会发现他的眼神里藏着点坏。
比如食堂里让他出丑,又比如现在,他觉得那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着试探和逗弄,仿佛他是一个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神经病。
季屿暗忖,不打算再跟着人有任何纠缠,扭头走出了浴室。
这回他七绕八拐的,倒是很顺利地找了回去。
不过一回去就被班长痛批了一顿,说他目无班纪,随处乱走,要他写五百字的反思,明天一早交给她。
找路确实耽搁了很久,季屿只好捏鼻子认栽。
晚上,季屿和谢雨星一块儿回家,他说起了这事儿。
“班长的权利有这么大么?”他有点纳闷。
“没,但是你们班长不一样,她跟老师关系好,就喜欢管人,搞这些‘特权’的东西。你上网搜搜,随便抄个五百字给她就行。”谢雨星吃着冰棍,冰得嘴里不停嘶嘶,“对了,你……又跟贺宙碰上了?”
季屿一楞:“你怎么知道?”
“你脖子肿成那样,当我瞎啊?”谢雨星翻了个白眼。
季屿摸摸脖子,有些惊讶:“只看脖子就猜出来了?有点厉害,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不是他弄的。”
谢雨星吃了一惊,囫囵吞了嘴里的冰,差点冻得脑子都木了:“那是谁弄的?你又跟谁好上了?”
季屿:“?”
为什么话题从他脖子上的伤跳到了跟谁好?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他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怕自己说错话,只好含糊着道:“就我自己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脖子碰上水龙头,蹭破了点皮。”
说着摸摸后颈,略夸张地“嘶”了声,“还挺疼的。”
谢雨星抿了抿唇,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后别开了头:“不说就算了,不过这次别再像之前一样了,否则……否则我真的不跟你做兄弟了。”
突然严肃的气氛令季屿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地摆手:“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见季屿紧张的模样,谢雨星乐了:“你别紧张啊,正常谈恋爱我还是很支持你的。”
季屿仍是摆手:“我忙着呢,没空谈恋爱。”
谢雨星总算没再追问。
话题就这么过去,季屿松了口气。
两人在季屿住的小区门口分别。
看着谢雨星离开的背影,季屿肩膀一垮,眉头渐渐拧起。
他对“季屿”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谢雨星要是多问两句他肯定暴露。
可他能怎么做?
原主不写日记,家里的电脑也是他来之后买的,手机干净得跟新出厂一样,没有父母,同学又都排斥他,他就算想了解也没地儿了解,只能连蒙带猜,就跟玩解密游戏似的。
这东西想破了头也没辙,季屿只好先回家再说。
这次他回家难得碰到小宇宙醒着。
只见小宇宙乖乖地被月嫂抱在肩头,葡萄似的眼睛圆溜溜的,小肉手抓着月嫂的衣服,看起来还挺有危机意识。
季屿把书包放一边,拿湿巾擦了擦手后走过去挠了挠小宇宙的手心。
小宇宙攥住季屿的手指,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来,给我吧,我抱抱他。”
季屿难得有带孩子的冲动,他学着保姆的样子把小宇宙抱到怀里,托着他的小屁股,一边走一边轻轻地颠他,乐得小宇宙哈哈直笑。
他的小手还总是往季屿受伤的脖颈上摸,季屿拨开两次,他仍执着地伸着手,小手一抓一抓的,非要摸一摸。
“呼呼可以,摸摸不行。”
小宇宙眨巴着眼睛,小手交握在胸前:“呜哇。”
“对,哥哥的脖子‘呜哇’,很疼,所以只可以呼呼好吗?”说着季屿把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