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涵被人打了?!
柳含文先是一愣, 随即便是满腔的怒火,他一路疾跑到黑鹊所说的地方, 结果只有常宇涵一个人在整理被扯乱的头发以及被拉开的衣服。
打人的都走了。
而这黑灯瞎火的,仅凭着好几丈远挂着的灯笼, 常宇涵也没看清柳含文的脸, 误以为是刚才打自己的那波人又回来了一个,他直接缩进角落里,背对着柳含文。
“要打就打吧,不过和之前一样只能打我的背,不能打我的脸!”
常宇涵的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刚哭完, 此刻还没平静。
柳含文看着墙角缩成一大团的常涵宇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心疼他被打,生气他居然不反抗,就这么任由别人欺负。
而此时在外面转了一圈的黑鹊又回来了,它落在柳含文肩膀处低声叫道,“是博学屋的那几个人打的,小喜鹊说前几天你出事的时候, 常哥儿在那几个人编排你的时候和他们吵了几句,当天晚上就被打了一顿, 这几天只要遇见常哥儿, 他们都会把他带到僻静的地方打。”
柳含文心里对常宇涵的气顿时消散了, 更大的怒气包围着他, 只不过这次气的不是常宇涵, 而是他自己。
难怪今天他进学屋时, 常宇涵一直能坐着就不站着,他还以为对方懒,现在想来应该是身上疼,别看常宇涵家世不错,他性子很单纯,也很傻,更因为自己的身形而自卑。
所以被人欺负后,他想的都是把自己的伤口掩盖住,不让别人知道,更不会让柳含文知道。
听见黑鹊叫声的常宇涵一僵,他缓缓地回过头,看着面对自己的黑影,可不就是很熟悉,他抱着手慢慢地起身,双手扭在一起,“含文......”
他在想对方刚才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那句话,想问又不敢问,急得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柳含文感受到他的情绪后扯着嘴角,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欢快一些,“我见你一直没回来,就出来找你了,你躲在角落里做什么?”
这是没听见了?
常宇涵一喜,忍着身上的疼抬手理着束发,“这不是头发乱了吗?我不好意思在有亮的地儿整理,所以躲到这里来了。”
他心思单纯,又相信柳含文不会骗他,所以一听柳含文的话后便打消了担心,笑眯眯地解释着。
柳含文心里很不好受,他特意放缓步子,和常宇涵用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回到宿屋。
为了让常宇涵自在些,柳含文还找借口说自己的腿有些疼,所以想走慢一点,这倒是正和常宇涵的意,他的背和屁股痛得很。
一回到房间他便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然后长舒一口气,可算回来了。
柳含文将糕点打开,走到他床前,“你还没吃呢,我喂你两块,这个机会可不常有,你要是不愿意,以后可没机会了。”
他笑着将糕点递到常宇涵的嘴边,常宇涵觉得幸福极了,他张口连吃了五块,然后才摇头说不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
“当然了,我亲手喂的嘛,”柳含文放下盒子,又端来一杯温茶,这是常宇涵出屋子的时候柳含文泡上的,“来,喝点茶解解腻。”
常宇涵撑起身体喝了几口,觉得自己美上天了。
“等以后你进朝廷,做了大官,我就和我其他朋友说当年某某大官与我同窗的时候还亲手喂过我吃糕点还有茶水,羡慕死他们。”
听着常宇涵充满期盼的话,柳含文打开房门,“借你吉言,我要是真做了大官,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对!”常宇涵使劲儿点头,“你去哪儿?”
“我去茅厕,你先睡,”柳含文说着便与黑鹊出去了。
而常宇涵听他的脚步声远去后,也咬牙翻身从枕下的包袱里拿出两瓶伤药,迅速地上完药后,他龇牙咧嘴地躺下,没多久居然睡着了。
安排好黑鹊和花雀它们要做的事情后,柳含文估摸着常宇涵也上完药了,才回到屋子里。
忽重忽浅的声音让柳含文难以入眠,他的脑子里全是刚才常宇涵缩在墙角的那一幕。
翌日,博学屋学子的宿屋里突然传出几道尖叫声,严老随声而去。
柳含文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束好发,然后对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弹的常宇涵道,“我瞧着你有些着凉,今儿你就在房里歇息,我去跟你向夫子告假。”
常宇涵想起来,可身上实在是不舒服,虽然擦了药,可这几天心伤加旧伤的根本没全好,听了柳含文的话后,他犹豫了一下下,最后同意了。
“那边怎么这么吵?”
在柳含文将糕点和茶给他放在跟前的时候,常宇涵忍不住往外张望。
“你安心歇着,我去看看,等从学屋回来我告诉你。”柳含文笑道。
常宇涵连忙点头。
柳含文将房门关上后,抬脚去了博学屋学子所住的宿屋。
那里围满了学子。
“天哪,他们怎么回事?”
“这也太邪乎了,是不是得罪神灵了?”
“不知道啊,好恶心啊!”
柳含文听着众人的议论声,从侧边来到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