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个人了。”
李氏不停的抱怨着,“鬼走路才没声儿呢。”
柳王氏脸色一变,柳含文几乎脱口而出:“当然是鬼了,我都死......”
“二嫂!你这是在咒我的文哥儿死呢!”
柳含文的话被柳王氏激动的怒声给遮过去了,除了柳含文其余两人都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柳含文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死了?他都死了?
掩住惊异的神色,柳含文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咿,跳着呢,他没死,可刚刚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我、我也就一个比方。”
李氏不断地往灶房门口挪过去,见柳王氏顺手拿了根柴火棍往她这边走来,赶紧跑开了。
“娘,算了。”
柳含文伸出手拦住柳王氏,柳王氏气得发抖,“她怎么能这么说你呢?你好歹是她一个侄哥儿。”
“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柳含文安抚着柳王氏。
柳王氏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哥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心口处也传来阵阵刺痛,柳含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唇,抬起手擦着柳王氏的眼泪。
“娘,我在呢。”
柳老三劈完柴火把柴块抱回灶房时,便看见自家婆娘坐在门坎处发呆,眼睛一看便哭过。
他立马丢下柴火上前,“咋的啦?”
柳王氏愣愣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忧的柳老三,有些无措:“刚刚二嫂说我们哥儿走路没声和个鬼一样,我便和她争执了几句,可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难过,就好像文哥儿已经......”
“呸呸呸!”柳老三连连呸了几口唾沫,“你咋能和二嫂一样说咱们哥儿呢,文哥儿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别胡思乱想。”
是啊,文哥儿好好的呢,刚刚还因为担心她,所以自己去菜地里找菜了。
“是啊,文哥儿好好的,而且懂事了许多,知道疼娘了。”柳王氏拍了拍自己的脸,露出一抹笑容。
柳老三见此也笑了,重新把柴块拾起来,浑身都是劲儿,“可不,咱们文哥儿有福着呢。”
此时的柳含文正提着个竹篮子站在满是小菜的地里。
嗯......这好像都是菜苗,不能吃呢。
柳含文左走两步,然后右走两步,发现地里确实没啥菜后才皱着脸站定,林愿找完菜从柳家菜地旁边过时便看见这一幕。
“文哥儿?”
柳含文抬起头,“林愿。”
即使林愿比他大两岁,“他”也喜欢叫对方的名字。
林愿走上前,看了眼柳含文手上的篮子,顿时明白了,他直接把自己的背篓放下,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大把青菜和一大把野菜,嫩翠极了。
“现在正是菜苗刚冒头的时候,村里人大多去后山坡上找野菜或者是冬天的种下的大青菜,我看你家的大青菜已经吃完了,尝尝我家的吧。”
说完便拿过柳含文手里的竹篮,利索的将那两把菜装了进去。
林愿是和他姐姐林心一起生活的,林家夫妇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柳含文看着篮子里的菜,再看了看一脸笑容的林愿,收下了。
见柳含文收下后,林愿更高兴了,生怕他反悔,说了两句话后便急急地离开了。
柳含文提着满满当当的菜回家时,恰好碰见出来找人的柳王氏。
“哎哟,我忘记咱们家的大青菜已经没了,咿,你这菜是哪里来的?”
柳王氏看着他手里提着的那篮子菜问道。
“林愿给的,”柳含文没有隐瞒,“他很好。”
柳王氏微微一笑,“愿哥儿确实不错,也不知道佟家啥时候来娶他过门。”
林愿的未婚夫家正是姓佟。
刚进院子,柳老太笑眯了眼,“ 文哥儿去找菜了?哟这么多呢。”
柳含春正在一旁扫院子,闻言咬了咬唇,“我记得咱们家的大青菜昨儿个就没了,二堂哥可别找错菜地了。”
柳老太闻言赶紧把院门给关上了,然后低声问道,“是不是旁边杨家的菜地?”
“娘,”柳王氏正想解释,又听柳老太充满痛快道,“干得好,杨家那死婆娘前儿个还和我吵架,气死我了。”
柳含文懒得再解释,直接提着篮子进了灶房,柳王氏赶忙道,“娘,说啥呢,这是人家愿哥儿给的。”
柳含文刚进堂屋门,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响了,柳老太刚说完人坏话,这会儿有些紧张,老太太抱紧双手,“谁呀?”
“柳大娘,是我。”
是徐夫郎的声音。
柳老太立马放松了,可当看见走过来的柳含文后,她突然想起之前对方所说的话,顿时又紧张起来。
“含春回房去,老三媳妇做饭去,文哥儿,你、你也先回房去。”
柳含文没听她的话,而是直接去开了院门。
徐夫郎虽然四十多岁,可因为没干什么农活,所以比同龄人更年轻些,加上徐家又是书香门第,所以身上带着温润的气质。
“文哥儿。”
徐夫郎有些意外是柳含文开门,不过他很快掩住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