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大口,还活血化瘀……”
方白初嘴上骂骂咧咧,最后还是听从萧玉案的命令,亲自给顾楼吟熬了一碗药。萧玉案端着药敲响了顾楼吟的房门,“顾公子,是我,梁念。”
顾楼吟打开门,道:“何事。”
顾楼吟换了一身白衣,前日用来招魂的暖玉系在腰间,神色淡漠疏离。
萧玉案抬起手中的汤碗,道:“这是我师兄特地给你熬的药,说是于你伤势大有裨益,我给你放桌上?”
顾楼吟道:“给我便是。”
萧玉案迟疑片刻,笑道:“也行。”他将汤碗交予顾楼吟手上,顾楼吟接过要走,萧玉案叫住他:“等等。”
顾楼吟步伐顿住,没有回头。
萧玉案道:“顾公子要好好吃药啊。”
顾楼吟身后的门关上了。
萧玉案看着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肩膀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他看向来人,懒懒道:“哦,是师尊啊,有何贵干?”
洛兰道:“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积雪的后院,萧玉案也不装了,道:“大叔找我有事?”
洛兰压低声音:“你和顾楼吟在招魂幻境中到底说了什么?”
萧玉案如实相告:“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我说我不怪他了,不怨他了,让他放下对我的愧疚,努力向前看。”
洛兰眉头皱得死紧,“那为何他的心魔丝毫没有要消除的迹象。”
萧玉案漫不经心地用鞋底划着雪,“大概是因为他的执念不仅仅是想获得我的原谅。”
“那还有什么?”
萧玉案轻道:“谁知道呢。你不是说过吗,他之所以会入魔,除了我的死,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洛兰喃喃道:“云剑阁……难道他……”
萧玉案又道:“在幻境中,顾楼吟还带我见了他娘亲。”
一抹异色从洛兰眼中极快地闪过,他露出笑容,道:“他一直是这样,以前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会给他娘亲看。”
“他娘亲真是个大美人啊,难怪能生出顾楼吟这样的儿子。”
洛兰:“……嗯。”
萧玉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洛兰的表情,须臾后道:“大叔,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顾楼吟究竟是什么关系。”
洛兰怔了怔,嗓音微冷:“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关心他的长辈罢了。你再问多少次我都是这个答案。”
萧玉案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洛兰不想说实话,他自己查清楚便是。
是夜,萧玉案找到方白初,又给他下了一道少尊主之命,吓得方白初像兔子一样地跳远。“你……你要我去偷顾楼吟的衣服?少尊主,你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吗?”
萧玉案纠正道:“是那件血衣,我想要他一点点血。或者,你可以借故给他医治,取一点他的血。你自己选吧。”
方白初毫不犹豫:“那我肯定选后者。”
萧玉案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干嘛,去啊。”
方白初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太对,他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在萧玉案的淫/威下,洛兰硬着头皮找到顾楼吟,道:“顾公子,你体质极其特殊,我、我想取一点你的血,用、用作……”
顾楼吟道:“瓷瓶。”
方白初一愣,赶紧把手中的瓶子递了上去。顾楼吟召出一把冰刃,割破手腕,让鲜血落入瓷瓶之中。
方白初见他不要钱一样地放血,忙道:“够了够了。”
顾楼吟收回手,“嗯。”
方白初捧着瓶子回来,感叹道:“其实顾楼吟还挺好说话的,我还以为入魔之后的人全都是凶神恶煞的恶人,动不动要杀人的那种。”
“他再是入魔,他还是顾楼吟。”萧玉案道,“拿到他的血了?”
“拿到了。”方白初把装有顾楼吟血的瓶子交给萧玉案,“少尊主,你要他的血干嘛啊。”
“之前我在刑天宗闲得生蛋,就把血禁之术学会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萧玉案饶有兴趣道,“现在,机会来了。”
萧玉案第一次施展血禁之术,以顾楼吟的血为载体,若有和他血脉相连之人触碰,顾楼吟的血便会变色以做回应。他和方白初先后试了试,结果证明,他们不是都顾楼吟的爹。
方白初:……不用试我也知道,谢谢。
次日,萧玉案单独找到洛兰,开门见山道:“你说你是顾楼吟的长辈。”
洛兰颇为不耐,“这件事我们昨日已经说过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信啊,只要你证明给我看。”
洛兰气笑了,“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血禁。”
洛兰一愣。
萧玉案拿出瓷瓶,“这里面是顾楼吟的血,你敢试试吗?”
洛兰沉着一张老脸,道:“顾楼吟是顾杭的亲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既然是事实,你又怕什么。”
洛兰冷笑道:“我怕?我可没怕。你想要我证明,可以,我证明给你看,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洛兰挽起衣袖,在萧玉案面前摊开掌心,“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