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宁还往房间里再瞅了一眼,一脸困惑不解。
姜云的作息向来很有规律,她不是那种懒懒散散的人,工作时一般都早睡早起,周末也不会赖在床上不动。阿宁到这里的大半个月以来,还没见过姜云这样,以往这时候姜云早都起了,更不会大白天就把窗帘拉上,似在遮掩什么。
而且下雨天比较闷,透透气会好些,关门闭户显得怪怪的。
在阿宁往里瞅看时,姜云下意识用身子挡住,搪塞道:“昨晚临时有事,很晚才休息,拉了窗帘好睡觉。”
“又加班呐,”阿宁拧眉,嘟囔道,“周末放假在家都还得工作……”
姜云没否认,不由自主紧了紧手,面上还是那么平静。她将留出来的距离都堵住,不让外面的人有任何进去的机会,用余光看了下门后方的陆念之,又问阿宁:“不是要去聚餐吗,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别提了,”阿宁摆摆手,说着还有点生气,“昨晚计划得好好的,都决定了要去北街吃烤肉,结果今天不是下大雨么,一个个全都不来了。我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叶寻谁都没见到,干脆就回来了。”
姜云说:“可以跟叶寻一起吃饭。”
“她去咖啡书屋了,不跟我一块儿。”阿宁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向前走了一步,不知道要干嘛。
姜云依然平静如水。
“姐,我的钢笔是不是还在你那儿?”阿宁问,似乎记不清楚了。
前天晚上姜云确实借过她的钢笔,一直放在房间的桌子上还没还。
“待会儿我拿给你,”姜云说,不给任何可以进门的理由,停顿了一下,又飞快反应过来,想到应该把这丫头先支开,就习惯性地勾了下垂落的碎发,“阿宁,你先下楼帮我烧壶开水,待会儿我做饭要用。”
阿宁点头,“马上就去,我先换身衣服。”
说着,转身就要走。
姜云悬着的心落地,没那么紧绷了。旁边的陆念之摸了摸她抓着门把手的手,在手背上按了两下,以做安抚。姜云想把门关上,然而还没行动,阿宁停了下来。
“对了,”阿宁疑惑地说,指了指外面,“院里停了一辆车,是有人来家里啦?”
姜云不自觉就抿了抿唇,想到陆念之的卡宴就停在自己车子旁边,而且这人的高跟鞋就在楼下客厅的玄关摆着,也不知道阿宁有没有注意。她偷摸瞥了下隐在阴暗处的陆念之,再想到晚一点这人怎么都得出去,总不可能藏在房间里不出去,阿宁迟早会发现。
思忖片刻,姜云干脆顺着话接道:“嗯,有个朋友昨晚过来了,帮我做工作,我一个人忙不完。”
阿宁了然,“谁啊?”
姜云的那些朋友她都认识,何妤、元若等等,可没谁是开卡宴的。她有点好奇,就无心问了下。
“你不认识,”姜云回道,而后又瞥见斜对面的房间门紧闭,就顺口胡诌,“昨天忙到很晚才睡,她还在休息,你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
阿宁登时有点不好意思,完全不怀疑姜云的话是真是假,想起刚刚自己那么大声地喊,她赶忙闭紧嘴巴,半晌,悄声说:“行。那我先回房间了,等会儿下去烧水。”
姜云颔首,松了口气。
她掌心都汗湿了,情难自禁地攥紧陆念之的手,倒不是害怕,就是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关上门,陆念之把她拢进怀中。
姜云被挠了挠手心。
这人有些不满地小声问:“朋友?”
姜云不说话,反过去也挠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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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这时候停了,老树嗒嗒地滴着水。
阿宁轻手轻脚地上楼下楼,换了一身衣服就去烧水。她前脚刚到楼下,姜云后脚也下来了。
至于陆念之,还在楼上“睡觉”,一时半会儿不会醒。
午饭是姜云做的,炒菜煮汤,弄了半个桌子的菜,看起来还挺丰盛。其实她原先想的是简简单单吃一顿就行,但显然阿宁真把陆念之当过来帮忙的客人了,主动就把冰箱里的虾和牛肉这些拿出来解冻,系上围裙就要帮着做饭。
姜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的全是拿手菜。
期间阿宁去了楼上一趟,恰巧撞见陆念之“起床”。
这时陆念之已经不在姜云的房间里,而是在斜对面那个房间,她在桌边坐着,面前放着姜云的电脑,网页界面亦是汽车相关的资料,乍一看还真像是在帮姜云处理棘手的工作。
阿宁不经意间瞧见了陆念之的背影,倒没深想,只觉得陆念之怪好看的,清瘦高挑,看起来挺不错的一个人。
她上楼拿了东西就下去,又进了厨房。
不过她话有点多,真以为陆念之是何妤那种朋友,见对方是生面孔,自己没见过,不免问了几句。
姜云都耐心回答,不仅说了陆念之的名字,还讲了些别的。以后应该会经常遇见,现在不说到时候也得说,不如先打个预防针。
“陆姐姐是本地人?”阿宁问,把洗好的菜切了装篮子。
“不是,”姜云如实道,“她S市的,大学到这边读的书,毕业以后就留在C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