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陆重渊腿伤一事的真相, 萧知便有些寝食难安,虽然陆重渊向她保证过,不可能有事, 他也已经在排查了,甚至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但一日没有真的解决,她就一日放不下心。
这就像是知晓有这么个人在背地里搅事,但你不清楚这个人是谁, 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又放出什么冷箭。
如意跟着她出来摘桂花, 见她眉目惆怅的样子,忍不住奇怪道:“主子,你这一刻钟就已经叹了五次气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
萧知张口,但想想陆重渊这事还是得小心些, 越多人知道越不安全。
便又摇头:“没什么,摘花吧。”
桂花有凝神静气的作用, 她打算配点以前晒干了的菊花, 混在一起做两个药枕。
如意见此倒是也没再多问什么, 轻轻应了。
主仆两人在这处摘花,也没摘多久, 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走动声和说话的声音。
“宝棠,真不是我不给你银子, 这个月的份例, 我已经让人给你了, 前几日你说要买珠钗, 我私下也匀了一笔银子给你.......”是崔妤的声音。
萧知摘花的动作一顿,透过那些草木看过去,便瞧见隔壁的小道上,正站在陆宝棠和崔妤主仆二人。
这会崔妤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她像是又叹了口气,然后才无奈道:“如今你又说要买裙子,宝棠,我可以给你钱,但这事,我肯定得跟母亲说一声。”
“你若是同意,我过会便让人把银子给你送过来。”
她不可能一直拿自己的银子贴补陆宝棠,更不可能做了好事还瞒着。
可陆宝棠近来因为萧知的事,本来就跟王氏闹得有些不大痛快,这会听着这番话,原本的好脸色也不肯给了,冷着一张脸,挥开崔妤的手,“不给就不给!”
她的力道有些重,崔妤一时不察,差点便要摔倒了。
“小姐!”
好在顺心就在她身边,忙伸手扶了一把。
等把人扶住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遭,见她安然无恙,便不顾崔妤的阻拦,冲陆宝棠说道:“三小姐,您怎么能这样?!”
陆宝棠却一脸愧色都没有,依旧冷着一张脸,冲崔妤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非得想出这样的法子,把我的份例扣减了一半,我会来问你要银子?”
崔妤见她这般,无奈喊她:“宝棠......”
不等她说完。
陆宝棠张口又是一句,“我原本以为你比顾珍好,可如今看看,你还不如顾珍呢!顾珍至少从来不会克扣我们的银子,可你呢?进门这么久,好事没做一件,折腾的事却一件都不少。”
“现在刚刚拿到中馈,就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你听听现在底下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
她年纪不大,却知道怎么往人心口戳刀子。
明知道崔妤自打进了侯府后就一直被人跟顾珍做比较,也知道崔妤最忌讳这件事,偏还不管不顾往人面前说一通。
果然。
崔妤的脸一下子就变了。
她什么都能忍受,却不能忍受别人说她不如顾珍......
搭在顺心胳膊上的手略微有些发抖。
陆宝棠见她这般,原本还想再讥嘲一番,但不等她出声,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怎么回事?”
“是世子爷。”
如意听到那边的动静,和萧知低声说了一句。
萧知点点头也没有什么反应,她把枝头上的花摘下,然后便继续看着那处,打算看看陆承策会怎么处理这事。
顺心见她过来就像是见到救星似的,立马扬声喊道:“世子爷!”
“......哥哥。”陆宝棠的声音却没了先前的底气,她咬着唇,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轻轻喊了人一声。
“怎么回事?”
陆承策没有理会陆宝棠,只是看了几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面色不太好的崔妤身上。
“你回来了。”崔妤压下心里的情绪,用以往温和的声音同他说道,但依稀还是能够察觉出她此时的心情并不算稳当,甚至还有些疲累。
陆承策见她这般,一双剑眉拧得更厉害,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他这阵子一直待在锦衣卫,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崔妤不肯说,便把目光落在顺心的身上,“你来说。”
顺心早就忍不住了。
这会也不顾崔妤阻拦,忙道:“世子爷,您可一定要为主子做主!”
她把这阵子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跟陆承策说了一番,就连陆家那些账务的事也都说了一通,说完,颇为委屈的说道:“前几日,四夫人来找主子的麻烦。”
“今日,三小姐又这么说主子。”
“主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陆家,却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
“好了,别说了......”
崔妤轻轻叹了口气,拦了已经说完话的顺心一遭,然后看着陆承策,勉强露了个笑,“家里这些事,我会处理的,你好不容易才回来,先回房歇息会吧。”
陆承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