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庆俞翻身下马,也不顾其他人的请安问候,沉着一张脸朝正院走去,他是陆重渊的身边人,虽是外男,却也畅行无阻,一路走到正院。
平儿恰好端着茶盏过来,见他过来,也有些惊讶,“庆护卫,您怎么来了?”又见他脸色不好,心下一个咯噔,忙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庆俞没同她细说,只道:“我要见老夫人。”
虽然不合规矩,但平儿知道庆俞的性子,要不是真的出事,他绝对不可能是这幅样子,心下略一沉吟,她道:“您且稍候,我去同老夫人说一声。”
说完。
她便打了帘子进去了。
没过多久,平儿便出来请庆俞进去。
陆老夫人正端坐在罗汉床上,手里如常握着一串念珠,眼见庆俞进来,她也顾不得等他请安,皱着一双美,张口便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一直都跟在老五身边吗?老五人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焦急担忧的模样。
虽然跟老五的关系不好,但她现在是打心里想要挽回他们母子的感情,想到老五可能会出事,她这颗心自然定不下来。
“老夫人——”
庆俞朝她拱手,“五爷在去庄子的时候,遇袭,如今摔下山坡,不见踪影。”
手中的念珠掉在地上,伴随着屋子里的几道抽气声,砸出一些细微的声响,陆老夫人的手撑在引枕上,身子半往前倾,白着一张脸,颤声道:“你说,什么?”
“老五他......掉下山坡?”
想到老五如今的处境,她看着庆俞厉声骂道:“你是怎么保护老五的?!陆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就是这么保护老五的?!饭桶,你们这群饭桶!”
庆俞听着这些话,皱了皱眉。
他也懒得同这位陆老夫人争辩什么,只是沉声说道:“属下这次回来就是来点家中的护卫,多带一些人,去寻五爷。”
旁边的平儿也顺势说了一句,“老夫人,您先别气,先找到五爷要紧。”
陆老夫人的胸腔还在不住起伏着,闻言,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庆俞说道:“去,马上去,把人都带出去,要是找不到老五,你们就提头来见!”
她说完,又问平儿,“无咎回来没?”
想到之前看到的身影,平儿点了点头,“刚才奴出去的时候,看到世子爷的踪影。”
“去,让无咎一起去。”陆老夫人吩咐道,她最信任自己这个长孙,有他在,也能放心一些。
“是。”
......
陆重渊和萧知遇袭失踪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崔妤是除了陆老夫人和陆承策之外,最先知道这件事的,她今日好不容易盼来了陆承策,刚炖了汤水送过去,没想到话还没说两句,平儿就过来了。
然后陆承策就匆匆离开了。
这要放在以前,她肯定得不高兴,但今日,她却连一句留人的话都没有说。
和顺心回屋的时候。
崔妤察觉到身边的丫头脸色有些不好看,随口问道:“怎么了?”
“主子......”
顺心白着一张脸,哑着嗓音说道:“您,您说会不会是四房那位做得?如果真是的话,那奴,奴......”
崔妤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
她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直接把顺心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沉着一张脸,压着嗓音说道:“不管是谁,这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听到没?!”
“可是......”顺心还是有些害怕。
“你说那话的时候,陆崇越有没有看到你?”崔妤突然想起一件事,沉声问道。
“没,没有!”
顺心这次倒是回得十分迅速,头也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奴,奴一直是背对着的,那位二少爷没有看到奴。”
确定顺心说得是真话,崔妤便又放下心来。
她面容稍缓,就连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轻轻拍着顺心的手,仿佛是在抚平她的害怕似的,“顺心,你别担心,这事和我们没有关系,且不说是不是陆崇越做得,就算是,也跟我们无关。”
“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浑话了,听到没有?”
崔妤虽然语气温柔,但话语之间却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
顺心看着她的脸,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却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知,知道了。”
***
天色越沉。
外头已经消没了最后一丝光亮。
整个天地都乌漆嘛黑的,连一丝星星和月亮都瞧不见。
靠近溪边的一处洞穴里,倒是有一点火光,不算通亮,但至少还是有点踪迹,这便是萧知和陆重渊的暂居之地,刚才两个人从山坡摔下,陆重渊又晕了过去。
萧知唯恐那些黑衣人追上,便只好咬着牙带陆重渊离开。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找到这么一处隐蔽的洞穴。
其实火星旁边还有不少柴火,但萧知却不敢点,一来是怕吸引猛兽,二来也是怕露出踪迹让那群黑衣人发现......她不知道现在山上是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