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究竟是谁?”如意整个人就像傻了似的, 她的脸上流露出震惊、不敢置信,就连心里也陡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眼前这个女人让她生出熟稔的感觉, 她竟然, 在她的身上看见了郡主。
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郡主早就死了, 死在大半年前, 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亲眼看着郡主闭上了眼睛。
“主子, 怎么了?”
原本侯在不远处的喜鹊眼见萧知一直不曾回去就走了过来, 在看到两人这幅阵仗以及脸上的神情时, 她略带疑惑的眨了眨眼, 然后才又问道:“主子, 您......怎么了?”
萧知早在喜鹊刚才喊她的那一刹那, 就已经收敛起了脸上的神色。
此时听到这话也只是语气平平的说了一句“没事”,说完,她又看了如意一眼,见她脸上神情虽然早已恢复如初, 可眼中却仍旧藏着一抹探究。她暂且收回手,同喜鹊吩咐道, “我有些话要和如意说。”
“你先候在外头。”
喜鹊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她向来听惯了萧知的话, 此时虽然心中还是有几分奇怪, 但也未曾多言, 轻轻“哎”了一声, 然后就守在小道口。
萧知见她背过身也没有再说旁的。
只是看了如意一眼, 而后径直往一株成人抱臂粗的石楠树走去。
而如意——
她看着萧知远去的身影,提着食盒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一些,她心中有挣扎有犹豫,明明觉得不可能,觉得太过荒唐。
可看着她越行越远的身影,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石楠树隐于小道尾,位处偏僻,视野却极佳。
站在这儿,旁人不易发现这儿有人,可这儿的人却很容易察觉出哪儿有人过来。
是个说话的地方。
这会萧知就背着手站在这儿,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就这样仰着头看着头顶繁茂的枝叶。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意等了许久也未曾听人说话,这会便有些按捺不住的开了口。她其实是个很沉稳的性子,很少会有这样情绪波动的时候,可此时却因为这个女人的几句话而坐立不安......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和她说那样的话?
她究竟......
如意心里就像是被无数个“为什么”充斥着,她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萧知没有回答如意的话,她仍旧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石楠树,像是闲话家常似的,和她缓缓说道:“我记得每年四月,这一株石楠树开的是最好的,每回远远路过都能看到它枝叶上的繁花。”
如意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忍不住皱起了眉尖。
她刚想再开口发问,可脑中却有一个念头急促闪过,虽然快,但也被她捕捉到了......四月的石楠花。
她记得这位五夫人是去年五月才进的门。
那个时候陆老夫人在半途遇害,郡主担忧老夫人,不顾自己身怀六甲还在正院照顾了几宿,后来老夫人好了,郡主反倒病倒了......
那个时候她还责怪郡主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
那么,五月份才进门的五夫人怎么可能知道四月份的石楠花?
刚才那股荒唐的念头又出现了。
比之前还要来得强烈。
如意紧紧抓着手里的食盒,目光更是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她才开口,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喉咙似的,她的声音嘶哑的不行,“你......”
萧知握了握负在身后的手,她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终于转身朝身后看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如意,她的脸上缓缓流露出一个笑,“是我,我回来了。”
这是她第二次和如意说这样的话。
头一回的时候,就连自己心里都有着犹疑,说出来的话又轻又慢。
而这一回——
她微微垂下眼,面带微笑,眉宇之间的神情还有着几许没有遮掩的骄傲,明明是这样一张秀丽婉约般的脸,却让如意窥出几分恣意的骄傲,就像是一位迎风策马奔腾的少女,迎着最耀眼的日头,露出最灿烂明媚的笑......
不用再想,她在这一瞬间已经心生笃定,这是她的郡主。
她跟了十多年的郡主,自小一道长大的郡主。
不会有错。
不可能有错。
她不会认错。
手里的红木食盒摔落在地上,里头那些刚刚被她拾进去的碎瓷片重新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上好的一套青花瓷碗具就这样摔没了。
着实可惜。
但此时此地的两个人却没有一点心思放在这套青花瓷器具上。
“郡主......”
如意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低声呢喃,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熟悉笑容,终于再也忍不住,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萧知的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