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打石膏上夹板。处理完毕后开证明。
然后她的同伴分成几路行动,去武装部举报,去公安局报案的,去邮局寄举报信,去打电话反映情况。
黄昏时分,公安局的人就到了村里了解情况。
事情很严重,女知青到处举报闹得沸沸扬扬,不能不重视。
生产队长、村长却和稀泥,说女知青们小题大做了,但县里来的公安谁也没理会,直奔村卫生所。
卫生所的门就这么虚掩着,门上有被人为强行破坏的痕迹。
里面乱糟糟的,医学海报都被撕碎了扔地上,板凳、座椅、输液的床都被遭到打砸,一片狼藉。
地面上有张君心干涸的血迹,大颗大颗的黑红血迹触目惊心。
“小打小闹?”公安讽刺道。
他们认定女知青们口下留情还往好里再说。她们没提陈建军打砸卫生所的事情。这也是犯罪!造成的经济损失也不少。
生产队长无言以对,看见卫生所的惨状他们也惊讶。
张君心的事情,他们只听过一些流言,哪里知道陈建军还这么混。
打人的事情确认无误了。
公安四处查看,着重翻看了病例。
主治医生是杨斌,卫生所前期的病例一般都是他写得,龙飞凤舞,一个字都看不懂,一看就是一声。张君心的加入后,病例可以看懂了。
娟秀整齐的字体,将每个病人的病症、处方都详细的记录在案。如此清晰明了的病例不多见,从病例的细致程度,能看出张君心是为负责人的医护人员。
陈建军就是无礼闹事。
行了,事情清楚明了,可以抓人。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错!”陈建军不服!
他只是揭穿狐狸精的伪装而已,凭什么公安找上门?
“我是军人,你们管不着我!”陈建军喊道。
公安没给陈建军面子,直接给铐上了。“你是军人,所以逮捕后,会直接移交给军队保安处,让军事法庭处理你。”
军人打老百姓,还是打女同志,还诽谤女同志,真的从来没听说过!
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
军人该军队处理,但出于保护女同志原则,必须把陈建军给抓了,万一他再伤人怎么办?
眼看着自己儿子被押走,郑秀兰哭天喊地。
“作孽呀,那狐狸精害死人啦!”郑秀兰坐地上一边哭一边骂。
陈家郑秀兰做主,她男人和两个女儿都是没主见的,都只关上门哭。
“扫把星、狐狸精!坚决不让她进门!”郑秀兰嘴里不停地骂。
一位清秀娇小的女孩将郑秀兰搀扶起来,她就是吕翠翠。
吕翠翠提醒道:“婶子,你别着急,现在哭也没用。咱们还是联系建民哥,让他想想办法吧。”
“那孽障能干什么?!”郑秀兰嫌弃道。但她也收起了哭声。
郑秀兰挽着吕翠翠的手,说道:“翠翠,还是你贴心。建民真是瞎了眼!他回来我给他洗洗脑子,非给他掰回来不可!”
吕翠翠为难,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命不好,小时候父母接连去世,饭都吃不上几口。是郑秀兰给她饭吃,把她养大,她自然听她话要孝顺她。她对郑秀兰好,是因为郑秀兰,可不是为了给她当儿媳妇。
是!十岁那年是说过要给建民哥当媳妇儿,但年少无知童言无忌。可不管她怎么解释,郑秀兰都不听,认定了要把她和陈建民凑一对儿。
当然,她也是看不上张君心的,女孩子干点什么不好,非要看那些光溜溜的人体图片,看男人的身体、器官。
郑秀兰跟吕翠翠各想各的,但也赶在晚上十点之前到了县城印刷厂。
看门的大爷让人把陈建民唤醒,迷迷糊糊的陈建民见到母亲,听到他说张君心把他弟给害了,脑壳立刻就炸开了疼。
“建军那混账到底干了什么?”陈建民语气不太好。
自己的女朋友,他当然了解。张君心什么性子?坚强的外表下有个最是宽容温和的心,否则也不会容忍他妈这么多年。陈建军是他弟弟,若非他是在太过分,张君心不会报警。
陈建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变成灰色,他难得如此喜欢一个人,却遭到全家的反对和破坏。
他舍不得张君心,也舍不得家人,他感觉自己成了夹心饼干里的馅儿,所有人都对他不满,但他早就被两边人给的压力碾成稀泥。
“陈建民,为你那个狐狸精,你不要你弟弟,也不要我这个妈是不是?”郑秀兰在印刷厂门口哭闹。
陈建民本来还想解释,他就一印刷技术工,他上哪里疏通关系救陈建军。但被郑秀兰这么一说,他也气极。
家里人从来都是要求他这样做,那样做,从来不在乎他的感受,他又为什么在乎他们?
“是的,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陈建民说完,摇头离开。
他也不管这么晚他妈和吕翠翠住哪儿。
“陈建民,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郑秀兰怒吼,却没能把儿子吼回来。
看门大爷只管撵人。
最后吕翠翠哄着郑秀兰,两人走夜路返回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