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抱着弘承的手上一顿,只觉得手上一热,一股子水顺着襁褓流了下来。
康熙垂眸看了一眼,发现是弘承尿了,尿在了他的身上,再看弘承微微眯着眼睛,小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才觉得好笑。
康熙微微摇首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孩子这么小,懂得什么羞耻?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胤礽看着地上的水渍,再看看康熙那明黄色衣服上的湿濡痕迹,脑子里轰然作响,弘承尿了皇阿玛一身怎么办?!
抱着揽月就跪在地上,有些结结巴巴的对着康熙求情道:“皇阿玛,!皇阿玛!弘承还小,求皇阿玛责罚?!”
胤礽现在求皇阿玛不要怪罪弘承就好,至于什么喜爱不喜爱的,他现在完全不在想了。这可是他的嫡子呢!
康熙闻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胤礽,抿嘴笑道:“行了,起来吧,孩子这么小知道什么?你都吓到揽月了。”
说着又继续道:“你小的时候在朕的身上可是没有少尿的,这会儿放在朕的孙子身上,怎么就不成了呢?”
胤礽听了心中羞愧万分的站起了身子,这些年随着他的长大,与他皇阿玛的感情预发的生疏,完全不像小的时候可以肆意妄为,无忧无虑。
其中他的原因很多,先是兄弟们的长大,让他的宠爱被分了,再是他也是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却还要求他的皇阿玛像小时候一样对他。
他自己都没有用那赤诚之心来对他的皇阿玛。
想到这里,胤礽的眼眶开始泛红,看着康熙的眸光也变得水润,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错了,实在是愧对皇阿玛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康熙微微垂眸,看着胤礽有些自责的流泪,之前还带着的一点疑惑完全消失殆尽了,粮草被烧的事情,与太子应该并无关系。
康熙此时突然觉得浑身一瞬间的轻松。
弘承眯着眼睛逃避现实,听着康熙与胤礽的对话,眯着的眼眸渐渐的睁开,这是不是阴差阳错的直接让康熙与太子俩人的关系又升温了不少?
一想到这里,弘承觉得身上又有了不少的动力。睁着琉璃般的眼眸,看着康熙,眼眸中带着天真无邪的懵懂。
康熙垂眸扫了一眼弘承,眉宇含笑的对着弘承宠溺的笑道:“你个小人精,这尿还挑人,是不是怨朕回来的太晚了?这刚刚见到就给朕来上一泡。”
这孩子与胤礽小的时候长的实在相似。让他想到了小的时候他带胤礽的手忙脚乱的日子。
胤礽看了一眼怀里的揽月,眼睛眯着有些昏昏欲睡。
弘承则觉得身下的湿濡让他有些难受,他微微张嘴,露出自己粉嫩的牙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心里对自己不断的对自己做建设道,我是小孩,我哭的话不是错。
康熙被弘承的哭声下了一跳。
苏氏赶紧的上前给康熙解围道:“皇上,小阿哥不舒服了,奴婢去给小阿哥换个干净的襁褓。”
康熙闻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被尿了的一副,笑着把手上的弘承递给了苏氏,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对着胤礽道:“行了,一会儿到御书房来,朕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就背着手往外走去。
弘承被苏氏抱着离开了之后,心头才舒了一口气。
脑子里却想着,要是按照历史上的轨迹,现在康熙三十六年,康熙西征,打败葛尔丹。
太子与索额图留守京城,在这次的西征中康熙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粮草被毁,留守粮草的官员也是被杀,造成康熙西征险些失败,这其中的艰险不难想象,但是康熙最终还是胜利了。
只是粮草被毁,官员被杀这件事情,康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弘承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情与太子有关系,他这个便宜爹,看着也不是那么聪明的样子,万一被人下套了,屎盆子扣在了他的头上,到时候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从今天来看,康熙对太子,和太子对康熙都是有感情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两人的感情消磨殆尽,又让康熙痛下决心的废除他亲手养大的太子?
弘承思虑量多,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浓重的叹息,作为康熙他是艰难的,作为太子,上有父兄,下有弟弟们,也是很难,可是作为小孩子的他更难,不光要考虑他阿玛与玛法的关系,还要努力的让自己活下去。
幼小的身子没有办法支撑住弘承的思考,张嘴了了一个哈欠,就陷入了梦想。
转眼就是弘承与揽月的满月。
满三的时候,康熙没有赶上,这次满月,康熙决定亲自在慈宁宫主持。
弘承与揽月这对龙凤胎是在慈宁宫出生的,尤其是弘承,简直就是太后亲自接生的,更是整日里得到太后的念叨。
弘承这孩子与太后缘分颇深,要不是弘承是太子的嫡子,康熙一度想着把弘承放在太后身边教养的,太子的嫡子,将来那也是要做上太子的,太子是不能放在慈宁宫交给太后教养,首先就是太后的身份科尔沁。
等到满月这天,弘承和揽月分别被苏氏和刘氏两位乳母抱到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