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大队长打好关系就是好,选了个这么轻巧的活计,咱们都干了两三个钟头了,她才姗姗来迟。”
注意到那边动静的王彤撇撇嘴,装什么清纯玉女还披着头发,待会保管她热得想骂娘。话里的酸味盖都盖不住。
乔念戳戳她后腰:“她腿怎么了?”
听到问话,王彤干脆放下手里的箩筐,直起身歇了口气,拉着乔念走到晒谷场旁的树荫下喝水。
“说是昨天下午,从镇里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膝盖给磕破了。这才来几天啊,就请假去镇里,这徐诗雅就是没咱思想觉悟高。”
乔念挑眉,去镇上了?昨天下午男主不是也去了吗,真是无巧不成书。
——
“徐知青呀,你腿受伤了就歇会儿,现在还不是很忙,没啥事儿。”
“就是,我们来做就行了,你这身好衣裳弄脏了可不值当,乖乖,这沪市的碎花布样式就是好看。”
徐诗雅朝着这些热情的婶子笑笑,声音轻柔和煦:“不碍事,我只是膝盖磕破了而已,手又没受伤,这衣服做来就是穿的,弄脏了洗洗就是了。”
“你看看你,去镇上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这里路你又不熟,咋就摔成这样。”
徐诗雅在心里撇撇嘴,带你们我还怎么去黑市。
现在说得倒好听,还不是因着这两天,从她这儿拿了不少好处。她要是真撒手什么都不做,这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乡下村妇,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人。
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面上还笑得一脸柔顺。
徐诗雅把菜都切好装进木桶里,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晒谷场,乔念正和几个小孩在翻谷子打麻雀。
眯着眼瞧了半晌,这乔念好像瘦了不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五官长得还不错。
抿着唇突然有些烦躁,早知道她就先一步住进陆驰家了,天天在大队长家吃都吃不好,还被个死丫头防贼似的盯着,谁知道生产队长家也吃得这么差。
王彤瞧着乔念又一个扫帚过去砸晕了一片麻雀,兴奋地直拍掌。
“天哪!乔念,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这也太厉害了!”
说着就朝飞出去的扫帚跑过去。
陆飞正掀开扫把捡麻雀,拿了根脱了稻谷的禾苗,把几只麻雀的脚全都捆在了一起,倒吊着。
旁边还放着已经捆好的两串,瞧着加起来得有二三十只。
“乔知青,你也太厉害了!你比我哥还厉害!”
陆飞拎着绑好的三串麻雀跑到乔念的身边,一脸崇拜地抬头看她。
“会打麻雀就厉害了?”
乔念伸手揉揉他参差不齐的小短毛,合理怀疑这头发是他哥给剃的。
手掌下的小脑袋猛地直点:“那当然了,我可没见过咱们村,有谁打麻雀比你还厉害的。”
“那还是你见识少,我厉害的地方可多了,行了,去星星那边玩吧。”
乔念看着一串密密麻麻的小麻雀,浑身都有点想起鸡皮疙瘩,反正她是不会吃这玩意的。
“乔念,你那招,教我一下呗,我怎么一个都砸不中。”王彤拎着扫帚跑了过来,竹条枝都被她扔折了一半。
“这是要巧劲的,不是靠蛮力,歇会吧你,都快把生产队的扫帚扔秃噜了。”
陆飞拎着三串麻雀在一帮孩子群里招摇过市,这边动静闹得大,稻田里拾稻穗的孩子也都跑了过来,收获了一群艳羡的目光。
手上拎着两只麻雀的孩子王陈大福,顿时来了气,冲着陆飞吼:
“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你自己抓的,还要靠着女人吃软饭!”
陆飞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没懂吃软饭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怼回去:
“你就是嫉妒我,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这么会抓麻雀的啊!”
乔知青说了,不想被欺负就要发起反抗,一味地忍让只会让他们觉得他软弱好欺,对待阶级敌人就要如狂风暴雨般冷酷无情。
瞧着陈大福还真被自己的话呛住了,心里顿时一阵得意,哼,他们也没什么好牛气的。
转头看向树荫下,小妹正乖坐在石墩上玩积木。
陆飞也不再搭理一帮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小伙伴,兴高采烈地提着麻雀跑过去献宝。
一大块黄橙滚滚的稻田,生产队一上午不到就割完了,连着没打完的稻禾,全都挪去了晒谷场晾着。
正好徐知青来招呼大家去吃饭,一帮汉子便去不远处的河沟子里洗了把手。
“这饭可真香啊,徐知青辛苦了!”
“你这受伤了还给我们做饭,真是不好意思。”
……
干完活的村里单身汉子跟男知青,都围在徐诗雅的身边。
一个个抢着搭话,你推我我挤你,瞧着温柔娇小的徐知青,顿觉得心里比这盛夏的天气还要来得火热,脸都憋得通红。
一旁正发着碗王秋花,瞧见这一幕直撇嘴,最看不惯这些,就知道追着漂亮姑娘献殷勤的臭男人,直接呛声:
“又不是她一个人忙活的,这么多人都忙得一头汗,看不见啊!什么叫给你们做饭?她自己不吃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