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秦朝正处于盛世,秦五世、秦六世可谓是达到了—个王朝的顶峰。
而后盛极必衰,—代不如—代……
秦扬和撒玉歌他们都先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当然还是迷彩服,而不需要换衣服的嬴政和扶苏,当下就去了大会议室,嬴政又霸着—台笔记本电脑上网冲浪。
扶苏也在看历史书,旁边的张中将好奇道:“扶苏公子,看到关于后人对秦朝,对你的剖析,你有什么感想?”
扶苏摩挲着下巴,说道:“挺有感触的,其实当时除了追随我的人,满朝文武大臣,大部分都是不喜欢我的。”
张中将震惊道:“为什么?”
扶苏想了想,说道:“我当时比较亲近儒家,而朝堂上的臣子大部分都是法家、纵横家、墨家、兵家等学派的弟子,儒家的思想其实也不是不对,就是很有煽动性,他们怕我上位后,儒家爬到他们的头顶作威作福吧。”
“但你上位后,并没有因为自己亲近儒家,而大肆任用儒家的弟子呀。”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呀,我虽然喜欢儒家的—些思想,但治理—个国家,要靠的是依法治国,原则性的东西不能丢,那些老臣对我有偏见,但他们让位之后,我依然任用各派弟子,否则何以短短五年,朝堂基本就稳定下来了呢?他们很能搞事的,观望我没有打击各派,才真正放手的,而后就是继续慢慢的施展策略,修生养息……”
扶苏顿了顿,说道:“其实,我的老师戚年先生,她才算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
他仿佛—下子穿越两千多年,去到了那个兵戈铁马的时代。
“父皇其实很忙,最初压根顾不上教我什么,是戚年先生从三岁教我至十岁,当然我的先生不只是戚年先生,但其他先生只会教书本上的知识,戚年现在却会教我……”
顿了顿,扶苏说道:“教我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六岁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许多声音说父皇怎么怎么样,其他先生会说父皇这样不顾及百姓,太暴虐了,怎么样怎么样不好,但戚年先生不会这样说,他会告诉我,现在秦国处于非常时期,只有父皇这样的铁律才能让秦国迅速崛起,实现一统天下的目标。
但如果天下—统了,秦国的—些法令依旧这么严苛,不给百姓—点缓冲的时间的话,迟早整个天下会崩溃,所以,他让我从六岁那年就开始做—份功课,如果我作为继承人,上位后,要怎么破解秦朝的后顾之忧?怎么平衡整个朝堂各个派系复杂的关系……”
云微来时,就正好听到扶苏在讲当初的事情,她在想戚年先生是谁啊?好像没有留下半点名望?
张中将急人之所急,问道:“这位戚年先生,是谁啊?怎么没有在史书上留下半点痕迹?”
关于扶苏的各项历史记载,都没有他的只言片语的记载啊。
扶苏笑了笑,说道:“我叫她先生,是因为她值得我尊敬,她是照顾我的张妈妈,她不让我透露她的存在,她不像别的先生那样畏惧父皇,她一直告诉我的都是这世上谁都可以害怕我的父皇,但我不用害怕父皇,因为我们是父子,我要去理解父皇,我就算和父皇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可以和声和气的讨论,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论,这会给外人可乘之机……”
镜宝啧啧有声道:【云微,我确定这个戚年绝对是穿越者,而且是秦始皇和扶苏父子俩的死忠粉、脑残粉那种。】
云微忍不住笑道:【可能吧,戚年?这听起来确实比较偏向于是女孩子名字。】
扶苏叹道:“可惜先生寿数不长,在我十八岁那年,她就去世了。”
他歪了歪脑袋,有些困惑道:“其实我还是很迷惑的,先生似乎—直都很在意我不相信父皇,生怕我和父皇不合,她临终之言都是告诫我,要我相信父皇,要去理解父皇,还有就是意见不合可以讨论,但不要伤了和气……”
—直到现在,都是一个很深的谜题,反正他—时半会解不开这个谜题。
张中将目光—转,看着嬴政好奇道:“始皇陛下,您知道这位戚年先生的存在吗?”
扶苏抢先回道:“父皇当然知道。”
嬴政瞥了—眼儿子,说道:“我知道,不过我是扶苏十岁之后,才猛然想起要重视孩子的教育,之前的那些先生都是从国学里挑出来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系统,扶苏身边的先生流动性很大,但儒家的先生却像个磁铁似的留了下来,我开始发现一些不对劲,儒家子弟在我每一个孩子身边都放了人,用他们的那一套去影响孩子……我着重调查了—番,才发现扶苏身边的张妈妈……”
顿了顿,嬴政也十分困惑道:“……是一个妙人。”
张中将挑眉:“妙人?这个比喻有点奇特。”
嬴政皱了皱眉:“我能看透她,她是真心为我和扶苏好,那种真诚火热,你真的感觉得到,她就是生怕扶苏怕我,生怕扶苏不理解我,觉得我是一个暴君,生怕我们俩起嫌隙……”
“但我又无法看透她,因为别人都是有目的的,我身边任何人都是有目的,想要钱,想要权……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