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误撞。
说不清的情绪充斥着胸口,他抿了抿唇,还是朝着不远处的兼竹走过去。
…
兼竹正跟何师兄说着小话本。在江潮云的熏陶下,何师兄现在已经成了一名优秀的“原配支持者”。
“我上头了,真好磕。”何师兄面上浮出如梦似幻的神色,“上回长老讲到‘蒹葭苍苍’,我站起来就直呼内行!”
“……”兼竹,“倒也不必如此上头。”
何师兄立马用谴责的目光看他,“算了,你不懂。等到小话本发行的时候,你就知道你们的爱情有多绝美了。”
兼竹感激他,“多亏你让我知道。”
“小事而已。”何师兄摆摆手,“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个尺度……我不知道宗门里能不能允许发行。”
“这是艺术成果,当然可行。”
“在理,实在不行还有意识流。”
两人正讨论着,兼竹忽然被叫住,他转头看向怀妄。后者顿了顿道,“你同我过来一下。”
被打扰到磕绝美爱情的何师兄瞬间投去一道不满的目光。
兼竹失笑,“我待会儿再跟你聊。”
他说完跟着怀妄一路绕过灵潭去向附近的林中。脚下泥土柔软,灵植葱郁,行走间衣摆扫过沙沙作响。
怀妄走在前面,肩头落了树影,直到远离了灵潭才停下。
兼竹环顾四周:清静无人,土质松软,适合抛尸。他轻咳一声,“其实有什么事传音就好。”
怀妄转过来面对他,两人四目相对,想问的话很多,到嘴边那瞬却又说不出口。
提那个“苍”字显得刻意,提对方的修为又像在质疑。待怀妄开口,话就变成了,“我把药给你。”
兼竹没反应过来,“什么药?”他用余光瞄过四周环境,总不能是化骨散。
怀妄说,“你的手不痛了?”
兼竹这才想起“夺笋”给他留下的手伤,他摊开掌心看了看,一片深红,起了些燎泡,“你给的是伤药,又不是毒药,怎么还背地里偷偷给呢?”
上回那个药瓶又被拿了出来。怀妄道,“伤药珍贵,我怕身份被怀疑。”
听上去像是个拙劣的借口。
但除此之外兼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他姑且接受了这个说法,“仙尊多虑了,上次我直接在学堂里用,也没人疑心来历。”
怀妄就想起他说:我找师兄擦过了。
不知为何他的回忆最近总是时不时蹦出来,清晰又密集。
在怀妄愣神间,兼竹已经接过药瓶准备自己擦上。怀妄目光落过去,“要不要我帮你?”
兼竹正一手拿着瓷瓶用嘴拔出瓶塞,闻言抬眼看向前者。他唇间叼着玉色的塞,唇红齿白,眼角微挑,然后笑了笑,“可以。”
怀妄一时心头鼓噪,还没抬手又听兼竹道,“但是没必要。”
他,“……”
兼竹说完三两下给自己上好药,又将药瓶递了回去,“多谢仙尊。”
怀妄一声不吭地收下。
兼竹准备离开,“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讨论你的小话本?”怀妄脱口而出。兼竹停下来看他,他顿了顿,欲盖弥彰一般开口,“我门中弟子修行为上,不要把精力分散在别的地方。”
兼竹也不恼,悠悠道,“劳逸结合,仙尊要是觉得碍着你修行了,可以不看。”
怀妄,“我本来就没有兴趣。”
兼竹笑了,“那当然,仙尊一心向道,对这种红尘之事自然没有兴趣。”
他说完施施然离开。怀妄看着他的背影,默了一瞬还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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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树林回到灵潭,兼竹叫上薛见晓和谌殊,说带他们去洞里看羊。
薛见晓听说有羊,很感兴趣,“可爱吗?”
谌殊道,“肥瘦如何?”
众人,“……”
怀妄的眼神从谌殊扫到兼竹,明晃晃写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兼竹显然没有这种自觉,“你反省一下,这是出家人该问的话?”
谌殊,“阿弥陀佛~贫僧是个荤和尚,贫僧还有很多世俗的**。”
兼竹感慨,“那我就不是很懂你出家的意义了。”
谌殊玄妙道,“很多事命中注定,改不了命运但可以改改生活方式。”
兼竹投去赞赏的一瞥,“我喜欢你的想法。”
……
四人进到洞底,那只黑羊正在火堆边烤火。
迷惑的场景让他们同时静默了一下,接着兼竹欣慰道,“好主观能动的羊。”
黑羊,“……”它闻言退开几步。
薛见晓,“是不是都烤焦了?”
一直旁听的怀妄忍不下去了,“本来就是黑的。”
谌殊对这羊很有兴趣,盘着念珠笑眯眯道,“这羊能吃。”
薛见晓,“你太直白了,怎么能当着它的面说?”
谌殊又恢复了那副笑而不语高深莫测的模样,兼竹也跟着笑了笑,怀妄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见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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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白天耽误了不少时间,秘境里时间流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