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老老实实说道:“我家大王言道,南越与辽国均为汉室藩属,虽说远隔千里,但也是同文同种,之前交通不便,消息不通也罢,如今既然能以船只往来,正该互通有无,彼此方便!”
人家愿意主动开放自个的市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刘昌欣然说道:“南越王深知寡人之心,寡人正有此意!具体条款,贵使可以与内府令商议!”
赵申这次过来,正赶上辽国朝议,他之后也没有退下,就被安排到了旁边的一个座次,旁观辽国群臣上朝。
辽国这边虽说刘昌上位也就是两年的时间,但是,一帮适应不了如今情势的臣子已经被边缘化了,刘昌也没太过河拆桥,一边给他们封了爵位,给了封地,又建立了一个参议司,令这些老臣可以进入参议司做参议,有建议之权,并无决策之权,总归没真的让他们彻底闲置,通过这一系列手段,原本朝鲜那些老一辈的臣子迅速被架空,留下来的算是少壮派,他们虽说也是朝鲜士族出身,但是思想并不陈腐,刘昌又建立了太学,这个太学招收的可不是太学生,而是官员,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的官员,都要定期进入太学深造,太学里面不讲什么经义,主要讲解的执政理政之道,除此之外,就是辽国如今的情况,还有周边的局势,和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
通过这样的教学,辽国朝堂上如今充斥的就是一帮实干派,去年的时候,辽国就通过年底的大朝议,先弄出了一个三年规划,现在只能是三年,因为外界情况不明,对于yimin的数量也估计得比较保守,所以,大家只能先制定短期的计划。不管是地方还是中枢,都跟着将各地和各个衙署的三年计划给认领了下来,然后就开始行动。
这会儿,赵申就满脸懵逼地听着朝议上官员们一个个上奏他们所属衙门近期的工作成果和下阶段的工作计划,另外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现的问题,然后大家一起商讨。赵申在南越因为王子的身份,也是有资格入朝听政的,但是南越朝堂上,其实大半都是汉化的越人,他们学问其实也一般,因此,朝堂上说是上奏国事,实际上都比较粗疏,一个不好,说不定还会在朝堂上引起一番械斗,大家各自抄着笏板大打出手,这还是斯文的,不斯文的直接就拳打脚踢来一套全武行。而在辽国朝堂上,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传统,大家用的也不是笏板,这玩意用完了就要擦掉重写或者是换新的,因此,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小册子,还有一支看起来比较奇怪的笔,方便他们随时在纸上写写画画,而不是全靠脑子记录。
这只是一旬一次的小朝会,并非一月一次的大朝会,所以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朝会也就散了。各个官员各自返回自个的衙署,就在赵申不知道自己是去鸿胪司还是去内府的时候,吕田就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使者初来乍到,不如随本官去看点新鲜东西?”
所谓远交近攻,南越跟辽国并无多少利益冲突,但是那边却是一个很好的原料出口国,南越那边自然资源非常丰富,但是他们能够利用的却很少,所以,完全可以深度合作。
赵申听了,不由眼睛一亮,当下谢过了吕田,跟着吕田走了。
王宫花园里面,刘昌跟张辟疆对坐在一座凉亭之中,辽国不产茶,刘昌引入了大量的蔬菜,因此大家也不缺纤维素和维生素,自然对茶也不会有什么依赖心,大家平常的饮品一般是米浆、蜜浆还有果浆,也可以喝一些度数比较低的酒水。不过刘昌穿越一回,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之后,就决心要好好养生,因此,他非特殊场合,一般不会饮酒,即便是饮酒,也只喝度数比较低的那种,浅尝辄止,并不多喝。平时喝的一般就是温水、蜜水,也会喝一些果蔬汁,像是招待张辟疆这样的近臣,喝的就是花露或者是果子露。
像是这会儿,招待张辟疆的就是木樨清露,张辟疆是正经经受过贵族教育的,他出生之后,张良就是留侯了,虽说那会儿大汉民生凋敝,但是张良这样的顶级彻侯,想要享受还是有的。诸多功臣为了不引起刘邦吕后两口子的忌惮,各有各的法子,像是萧何就是侵占百姓的土地,摆出一番贪财的模样,张良呢,就摆出一副要修仙远离尘世的样子,但是,对下面的子女倒是并不苛刻,而且也给予了严格的教育,免得自己不在,孩子连家业都撑不起来。
不过,这个时代因为生产力水平的问题,许多享受大家根本没见识过,也想象不到,因此,张辟疆也是头一次喝到这木樨清露,不免有些赞叹:“这香气清幽馥郁,真是难得!”
刘昌笑道:“前儿个内府那边刚刚制了一批,仲平喜欢,回头带一匣子回去便是!”
张辟疆也不跟刘昌客气,笑道:“那就偏了大王的好东西了!今日大王让那南越使臣来参与朝会,可是因为想要与南越结盟?”
刘昌点了点头,说道:“南越虽说地处偏远,与我辽国一南一北,若非海路畅通,想要往来,那真是不知要花费多少辛苦,不过,仲平也知道,除非不得已,寡人实在不愿与汉室兵戎相见,毕竟,兵戈一起,不知道要有死伤,都是我华夏血脉,寡人不愿让他们葬送在这等无谓的争斗之中,既是如此,寡人能做的,无非就是让父皇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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