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好。”牧水心想,这下连房子也不用租了,又省了一笔钱。
面具后,袁盛的眉毛拧得更厉害了。
放置在胸腔中的那颗心,剧烈地冲撞挣扎着,让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跟着躁动不安了起来。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想。牧水短暂地自省了一下。
牧水低声说:“等你回来的时候,就暂时和我一起住。”
嗯!这样才是负责任的医生应该做的!
袁盛拧住的眉头慢慢舒开了。
他应声:“嗯。”
袁盛说完,就大步朝病房门的方向走去,等走到一半,袁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重新转身走回来,从工装裤的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他往牧水的病床上一扔,说:“跟你换。”然后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盛的腿长,步子迈动得快,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等走进了电梯,袁盛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这才觉得脑子里渐渐平静了下来,连带胸腔里暴躁的心都恢复了一成不变的麻木。
我怎么了。
袁盛面无表情地想。
他不知道为什么注入血液的情绪,为什么那么的动荡、不稳定,甚至是隐隐带着可以席卷一切的疯狂味道。
但他知道,如果他再留在牧水的身边,那股情绪会将牧水撕碎。
袁盛抬手调整了一下面具。
突然就觉得用西装领带蒙眼更好。
……
牧水坐在病床上,愣愣地望着病房外空荡荡的地方。
什么都还没做,就送走了自己的第二个病人,牧水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他低下头,打开了面前的盒子。
一个……手机?
手机?
手机是最新型号的果机,好像是一万左右?
牧水也不太了解,只隐约听之前的室友说起过。
他脑中闪回过袁盛说的话:“跟你换。”
换什么?
牧水眨眨眼,然后才想起来,他之前淘汰下来的手机,暂时给袁盛用了。所以袁盛拿个新的来和他换?等等……这其中的逻辑在哪里?非要拿新的来换他的那个打开网页都偶尔会卡顿的旧手机?
所以……是真的有病啊。
牧水想了想,摸出了兜里的手机,摆在一起。
所以现在……他用哪个呢?
康叶瞥见了两个手机,他立马仿佛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低声问:“牧先生喜欢玩手机吗?我给牧先生送一个?我最近看了个手机,打游戏特别好用……”
“不不,不用了。”牧水连忙摇头。
康叶:“那电脑?”
“我有了,我真的有了。”牧水再三强调。
康叶满面失落:“……那你喜欢什么?除了五颜六色以外。”
牧水眼底透出一点茫然:“我,我不知道呀。”
好像没有谁问过他喜欢什么,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反正按部就班地念书、工作、生活就好了。
康叶更失落了。
他也不好再追问了,只好自觉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牧先生先吃饭。”
牧水点点头,拆开了面前的饭盒。他一边吃饭,一边听康叶说话。因为距离比较远的缘故,倒是不用再闻见那股腐烂的气息了。
康叶说:“剧组那边的水电已经抢修好了,齐哥已经回剧组了,只不过说是影视城里发现了一个记者的尸体,说是为了拍照给冻死了。”
牧水点了点头。
等吃完饭,已经是十来分钟之后的事了。
牧水在这里待得有点难受了,他抬头问:“我能出院了吗?”
康叶也不知道,他愣了愣:“能、能?”
牧水吃完饭,把东西收拾好,就去问了护士。
“可以出院了,当然如果您需要再在医院休养两天的话也可以。”
“缴费在哪里?”牧水问。
护士笑了笑:“您的费用都是从袁先生的账上扣?”
牧水有些迷惘。
嗯?
不是齐星汉吗?
袁先生?袁盛?从他的账上扣?
牧水有点心痛地想……如果真的从袁盛的账上扣了,以后他去袁盛家,会不会连瘸腿的椅子和唯一的一张钢丝床都没有了?
“我,我能自己交吗?”牧水低声问。
护士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目光,忍不住往后面退了退,低声说:“抱歉,不能的。因为当时办理住院,是以袁先生的名义。”
牧水有点理解不了,这中间有什么讲究。
他只好点了点头,想着之后一定要租房让袁盛来住。
牧水和康叶,还有一堆揣在羽绒服帽子里的雪女鸟,一起下了楼。
等走到医院的大门口,牧水就听见有人高喊了一声:“他来了!”
然后呼啦啦一群人围了上来。
“喀嚓”声不绝于耳。
闪光灯晃得牧水忍不住眯起了眼。
他忍不住抓紧了羽绒服帽子垂下的帽带。
牧水有点茫然。
这是……发生了什么?
“请问今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