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的眉头几乎要打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结,她不是不想救风波, 而是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风波。
如果说在之前她就遇见过自己打自己这种情况并且能够非常顺利的解决, 那是因为她清楚自己是谁, 并且可以掌控整个战斗节奏, 但是现在风波看起来完全无法做到这一点。
她穿着红色连衣裙,在裸露出手臂还有腿部的地方已经大大小小的遍布了很多的伤口, 当然衣服上也有很多, 只不过因为裙子的颜色被掩饰掉了, 不过,饶是这样, 余念也可以断定出来风波现在应该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这个时候多一秒钟的犹豫, 就等于将风波多一秒的送入敌人的手中。
余念当然不想风波死,不但是因为她的等级高,而且也是因为她的战斗意识非常好, 虽然他们不算是认识,但是跟风波配合起来余念觉得在战斗中的节奏很是愉快,更何况, 这个副本中还有一天的时间,谁也不会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 留下一个战斗力优秀的风波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沽酒,你分得清楚哪一个是风波吗?”画上折枝站在一边手里的□□几次抬起来又几次放下,他根本就不知道朝谁开枪。
面前的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无论是外表还是声音又或者是战斗的姿势还有武器就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或许熟人能够分辨出来,但是画上折枝肯定是做不到的。
在副本里面对于风波比较熟悉的人除了飞鱼酱之外,大概就是余念了,所以画上折枝这样开口问,但是他开了口看着余念那暗沉的面色他就觉得自己很可能是问错了。
不过不等画上折枝的心情落到谷底,他就看见余念出手了。
这种时候保守的战斗方式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只有赌一把了,如果赌得赢,那么今天大获全胜,如果输了……
余念眯了眯眼睛,不,她的词典里从来没有赌输这个词。
一张一级上等的驱邪符直接被抛了出去,目标就是朝着正在缠斗着的两个风波,但是那张驱邪符飞到两人的边上的时候又直接掉头飞了回来,它的表现很清楚,根本就没有攻击目标。
换而言之就是,一级上等的驱邪符是没有办法在两个人中间找到鬼怪的,也就是说这个鬼的伪装非常的高明,甚至可以欺骗过驱邪符。
既然如此……
余念收起了那张驱邪符,又抽出了缚地符,冲着两个人大喊一声:“风波退后!”
随着余念的声音,果然看见两个风波都停了手,然后迅速的退后了几步,不过就在他们退后了几步之后,便发现在她们的脚下各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环。
风波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上不能动弹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的脸色竟然渐渐的有些发青,风波很想朝着余念看一眼,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换掉自己的姿势,她只能听到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有另一个自己的声音说道:“风波!帮我杀了她,我不行了!”
随后,她的身边席卷过来是凌厉的风,风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到了现在为止真的没有什么好挣扎了,就算是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认输。
她果然是常年打雁最终却被雁啄眼了,谁能够想到在灵力副本中如鱼得水的她最终也不过是要在这最初级的副本中葬身的呢?
那风中带着血腥的味道,风波对于余念不算是熟悉,但是却对于她镰刀上卷起来的那肃杀的杀机十分的熟悉,就是这把镰刀昨天夜里绞杀了多少的鬼魂,可是今天,这把镰刀终于要绞杀到自己的头上了。
沽酒会怎么杀了她呢?
是斩首,是劈成两半,还是别的什么方式?
风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天所看到的余念所有的绞杀鬼怪的方式,可是最终什么都想到,她觉得自己原来真是自命不凡,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可是到了临死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连死亡的方式也只能选择跟鬼没什么差别的方法。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等到的却是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这叫声真的熟悉,就好像是从自己的喉咙里面发出来的一样,风波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她立刻朝着那尖叫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只能看见一个掉落在地上的头颅,正在圆鼓鼓的滚到了自己的脚下,当它停下来的时候,风波看见了自己的脸正缓缓的转过来,和自己打了一个照面。
面孔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瞬间之后,那个头颅化成了一堆灰烬消失不见,风波从骨子里面感觉到了一种冷,她顾不上这个脑袋变成的灰烬,强忍着身体上的极度疲惫朝着余念的方向看过去。
她没有看见余念,她只看见一道残影迅捷的朝着密林的深处冲了过去,她忍不住大声的尖叫起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声嘶力竭:“沽酒!不要去!”
声音喊得太大,风波的声音都没有落,她就已经觉得自己脑子似乎因为缺氧一样开始昏昏沉沉,她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摇摇欲坠,却被一个人猛地扶住:“风波,你没事儿吧。”
风波转过头去看,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她记得这是跟在沽酒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她刚刚想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