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摇摇头,进屋拿上自己最后一点私人物品,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燕木呆呆地立在原地,感到竹篮打水成了一场空。
临走之前,江芝莲特意好心提醒江燕:“你和陈建军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我奉劝你,别试图动梁河的水,想都不要想,一个念头都不要有!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厂里的豆瓣酱每一批次我都会拿去检验。你坑不到我头上,小心作妖把自己作死!”
看在同是江家人的份上,这是江芝莲对江燕仅剩的最后一点仁慈。
再有下次,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不给人留活路了。
可是令人无奈的是,江燕转眼就惹出了麻烦,差点酿成大祸!
第二天上午,江芝莲去探望乔瑞玲的时候,在孟家大门口,被里面冲出来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扶住门框站稳,扭头看到江燕逃也似的跑掉了。
这时传来乔瑞玲慌乱的惊呼声,“他爹!你醒一醒啊!”
江芝莲脑袋里一阵嗡嗡乱响,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她拔腿飞奔进院子里,看到孟国辉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急忙找来车子,第一时间将人送去了县医院。
“是急性心肌梗塞啊!”医生扶着眼镜,看了眼化验单,紧接着说道:“再晚来一步,人可就凶险了!”
乔瑞玲极力保持着镇定,可一开口,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大夫,我男人现在没事了吧?”
医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乔瑞玲的肩膀落下来,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家人以后多注意一点,不要让病人过于激动。尽量避免紧张、焦虑的情况。不能吃太凉太辣,有刺激性的食物。尽量戒烟戒酒。”医生叮嘱完,又道:“先住院一周,看看治疗和恢复的情况再说。”
乔瑞玲点点头,“好,都听您的。”
医生瞟了乔瑞玲一眼,“你是不是不大舒服啊?”
乔瑞玲摇头,“我没事。”
“来,量一下血压吧!”医生从抽屉里拿出血压计。
“不用了。”乔瑞玲说着想起身,可还没站起来,就被江芝莲摁在了凳子上。
江芝莲:“大夫,麻烦你啦!婶子她有高血压。”
屋内安静片刻,医生量完血压,取下听筒,蹙眉道:“高压都升到二百二了!既然知道自己有高血压,怎么不注意一点呢!”
乔瑞玲抿唇,扯出一丝笑容,“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医生刷刷写了几笔,将方子递给江芝莲,“马上去药房取药。”
江芝莲拿着处方笺出门时听到医生询问:“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乔瑞玲低声回道:“儿子失踪了。”
医生:“难怪!失踪不代表出事了,你们别自己吓唬自己。”
乔瑞玲:“有人过来告诉我们,说我儿子死了。我男人听到之后,就昏过去了。”
医生:“你见到你儿子了吗?”
乔瑞玲:“没有……”
医生:“那怎么知道那个人说的是真是假呢?!你儿子一回来,看到你们因为担心都病倒了,得多内疚啊?!当父母的,不好给孩子这种压力。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孩子才能放心。”
乔瑞玲:“……”
这医生真不赖!
江芝莲走远了,乔瑞玲的话反复回荡在她耳畔。
“有人过来告诉我们,说我儿子死了。”
死了?!
放你妈的狗屁!
江燕,你完蛋了你!
这次,你捅了马蜂窝了,等着受死吧!
办好孟国辉的住院手续,等乔瑞玲的血压稳定下来,安顿好他们之后,江芝莲才离开了医院。
她没有回出租房,也没有去酱厂,而是兴冲冲地直接去找了陈夫人。
站在陈家充满艺术氛围的客厅里,江芝莲眼珠子乱转,警惕地左顾右盼。
陈夫人瞄她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淡声说道:“坐吧!他出门了。”
“他”指的是陈建军,江芝莲刚刚就在确认这个人在不在家。
可是即使陈建军不在,家里还有很多仆人。
这些人里,一定会有他的耳目和眼线。
万万不能大意。
“我有话跟你说,这里不方便。”江芝莲提议道:“还是找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吧!”
陈夫人犹豫片刻,起身回屋换了套外出的衣裳。
修身的淡蓝色旗袍,上面有精美的刺绣,衬得人无比娇媚。
陈夫人的气质是真的好,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
可惜,就是沾染了太多尘俗的腌臜,徒留一身好看的外表。
两人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家名叫“仲夏夜”的小店。
这名字,够文艺的。
江芝莲跟着陈夫人走进去,屋内放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歌曲。
店内空无一人,生意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
陈夫人似乎是熟客,跟老板寒暄了几句之后,才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来。
江芝莲拿起菜单一看,牛排?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