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娇态百出地瞪了他一眼,没空跟他扯皮,言归正传道:“你帮我跟踪那个穿蓝裙子的,看看她最近在干什么。如果你看上她了,想对她做点什么,我不管你,你随意。”
“你们啥关系啊?她跟你有仇啊?难道是你情敌?”大刀嬉皮笑脸地问,“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江燕想了片刻,把声音降低了两度,“我可以陪你去小树林。”
到小树林里能干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就不用多解释了,无非是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儿。
“真的?”大刀早就想对江燕下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别看江燕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但媚得很,特勾人,把人撩得直上火。
“嗯,真的。”江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催他,“你赶紧跟过去吧,一会儿人该走远了。”
“得嘞,放心吧,绝对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的。”这种美事儿可遇不可求,大刀一想到接连能搞上两个大美妞,心里就美得不得了。
江芝莲把幼婷送回宿舍,到收发室取了自己的扁担,之后逛了逛供销社,去了几家食杂店,又在各种小摊儿前挑挑拣拣了半天。
几乎把大湾县的主要街道全部逛了一遍。
她脚力好,走得快,购物的愉悦感让她忘却了疲惫。
大刀可就惨了,他觉得自己的脚底板都要磨出血泡了,累得他抽了一整包大前门来解乏。
他是货车司机,出点力气扛货卸货没问题,但他平时很少走路,出门都是开车的,两条腿也就能踩踩油门和刹车,逛街真的不擅长。
这一直走一直走的,走得大腿直转筋,小腿抖得跟半身不遂似的,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江芝莲回到七星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陈淑芬和吴涛见外甥女迟迟没有回来,急得不行,在家里根本坐不住,只好跑到村口来接人。
等到他们终于看见小丫头挑着扁担远远地走过来时,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莲娃你怎么才回来啊,以后能卖多少算多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家!听到没?你说说,这路上什么人都有,多危险呀!”
吴涛把扁担抢过来落在自己肩头,他感觉到两个竹筐都有点重量,还以为鱼酱没有卖出去。
所以想问的话,在嘴边溜了一圈,终究没有问出口。
鱼酱卖得不顺利已经够让人沮丧的了,他不能再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江芝莲明白吴涛的欲言又止,路上人多眼杂,她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应道:“知道啦,以后我尽量早点回来,不让你和小姨担心。”
“鱼酱卖得怎么样啊?价格会不会太高了?如果大家都嫌贵,咱们就卖便宜点吧。”
陈淑芬知道鱼酱的味道没的说,就是觉得这孩子心气太高,过分自信。
把价格定得那么高,一块钱一斤啊,她刚开始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城里人是比庄稼人有钱,可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年轻人敢闯敢干是好事,但不能盲目乐观。
莲娃的爹娘都不在身边,她这个做小姨的,得为孩子把好关。
绝对不能走机会主义道路,不能搞投机打把那一套,还是得勤勤恳恳地劳作,踏踏实实地赚钱。
“行了,别问了,回家再说吧!”不等江芝莲回话,吴涛就抢过了话头。
说完他加快脚步,一个人走到前头去了。
吴涛琢磨着今年家里应该能下来百八十斤的黄豆,还掉二十多斤,剩下的节省点应该够一年吃的。
说什么都不能亏了俩孩子的嘴,等农闲的时候,他打算去找个泥瓦匠的活干干,年前应该有盖房子的人家,能赚多少算多少吧。
争取过年的时候给她们娘仨各做一套厚实的棉袄,要用最漂亮的花布,塞满上好的棉花。
两姐妹的到来,给这个一直病恹恹的男人带来了活力。
虽然肩上的担子变重了,但生活的希望让他的脚步更轻了。
三个人回到家里之后,江芝莲拿掉竹筐上的盖布,把从大湾县买的东西一股脑地搬到了桌子上。
吴涛:“……”
陈淑芬:“???”
两个人愣在原地,看着满桌子花花绿绿的东西,琳琅满目的,顿时傻眼了。
“我带去的鱼酱全都卖光啦!今天还挺顺利的,家里那三十斤也都被人预订走了,明天给人家送到饭店里就行。”
江芝莲一边解释,一边把桌上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归拢好。
笔记本、铅笔和橡皮是给幼婷买的,等到下次她放假回家了再拿给她。
剩下的东西全都是给家里置办的。
“小姨,以后别再用碱面子洗衣服了,太伤手。这是肥皂,用它洗衣服吧。这块呢,是香皂,洗脸洗手用的。”
说着江芝莲又拆开一个纸盒,从里头拿出一瓶绿色盖子的雪花膏。
“洗完之后擦点这个,对皮肤好,脖子上也抹点,润得很。”
这年头化妆品种类少,无非是友谊牌,百雀羚,和万紫千红润肤脂这几种。
气味都有点重,但还算经典好用。
“咳,庄稼人干粗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