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好一起生活。”
小棉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尾巴甩得跟螺旋桨似的,兴奋得不行,两只软乎乎的毛爪子抱住李奶奶满是皱纹的脸蛋,仔仔细细将她脸上的眼泪舔得干干净净。
就在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外面传来啤酒肚大叔乐呵呵的声音,“表姨,您睡下了吗?我手机落在餐桌上了,快开门让我进去,我要赶不上末班公交车了——”
啤酒肚大叔心里头的小算盘打得特别响,之前各种暗示铺垫,再加上现在的突发情况,只要他再稍微旁敲侧击说几句推波助澜的话……
他自信十足,表姨一定会给自己买一辆车代步。
如此一来,无论是上班,还是以后来这里看她,都会方便很多。
这种双赢的好事,表姨没理由不同意。
啤酒肚大叔敲门敲出了欢快的节奏,仿佛明天就能去车展看车。
听见他在外头焦急呼喊的声音,顾小可突然瞳孔一缩,她连忙半垂着双眼,微微低头,用刘海挡住眼中的凉意。
小棉袄听见啤酒肚大叔的声音,浑身一缩,整只狗明显僵硬起来。
李奶奶完全没搭理外面的表外甥,只专注于安抚怀中的心肝宝贝,不停地温柔轻吻抚摸小棉袄。
“不怕,咱不怕,以后都不用再害怕,乖,咱小棉袄是最棒的,咱不怕啊……”
直到小棉袄慢慢放松僵硬的肌肉,李奶奶又找出它最喜欢的小飞机玩偶给小家伙抱着,小棉袄才重新高兴起来,摇了摇蓬松的尾巴。
李奶奶将小棉袄放在刀刀身边,揉了揉两只小可爱的狗头,又找了两个玩具给它们,让它们呆在卧室里玩。
然后她对顾小可无奈地苦笑:“这个小飞机是我儿子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没想到小棉袄也特别喜欢,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抱着,不给抱就闹腾得你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李奶奶语气无奈,表情却特别宠溺。
顾小可抿唇跟着笑了下,低声问:“外面那个人,您打算怎么办?”
李奶奶去洗手间,不慌不忙地洗了把脸,将脸上泪痕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个坚硬的冷笑。
顾小可安静地站在门口注视着她,有些担忧,建议道:“您病还没好,万一他恼羞成怒伤着您怎么办,我出去帮您应付一下?”
李奶奶擦干净手,回头对顾小可莞尔一笑,安抚她:
“别担心,你是个好孩子,呆在这里别出去,不用出面插手这件事,免得有些人气不过,以后找你麻烦。”
毕竟顾小可一来,李奶奶就态度大变,啤酒肚大叔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在告黑状。
顾小可一个开幼儿园做生意的,经不起不要脸的白眼狼在背后搞破坏。
李奶奶吃过的盐比顾小可吃过的米都多,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自从这傻丫头因为心软,冒冒失失张口就给小棉袄做翻译,李奶奶敏锐地察觉出小姑娘的与众不同。
她能听得懂狗语。
这年头,如此与旁人不同,甚至远超出普通人类的认知,可不是件能到处宣扬炫耀的好事。
因此,李奶奶出于维护顾小可的安危,坚决不肯曝光她的身份。
李奶奶杵着金丝楠木的拐杖,回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顾小可语气特别严肃地吩咐:“你站这里别动!”
顾小可愣了下,她有多久没听过如此严厉却又满怀关心的命令了?
她从小就没有有关父亲的记忆,母亲失踪,继父只知道给生活费,戴姨温柔和蔼,从不对她说一句重话。
今天居然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老奶奶身上,体会到了来自长辈的关怀。
顾小可睫毛轻颤,乖乖停下脚步,听话听得有些珍惜。
李奶奶啪一下拉开玄关大门。
“表姨您怎么开门开得这样晚,刚刚是在休息睡觉吗?您咳嗽好些了吗?今天我可倒霉了,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发车,指定赶不上……”
啤酒肚大叔笑眯眯地边说边想进屋。
结果李奶奶将拐杖猛得往门口一撑,挡住了他进屋的路。
“你落下的东西在这里。”李奶奶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然后用力一个抛物线,扔在外边大马路上。
啤酒肚大叔目瞪口呆,一脸懵逼,“表姨您这是怎么了?摔我手机干嘛啊!?”
他立刻冲出去检查自己的手机,发现屏幕被甩得四分五裂,已经完全无法再开机使用。
啤酒肚大叔嘴角抽了抽,爆了句粗口,眼中狠意稍纵即逝。
但他再次抬头时,依然笑得很亲切。
“表姨您究竟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怎么了?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李奶奶冷笑着回答:“我无意间看到小棉袄身上的伤疤,有些比较陈旧,有些却是崭新的,咱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也不用再继续演戏,省得我看着恶心。”
听到这里,啤酒肚大叔有些急了,老太婆还没死,发现这事儿后遗产怕是会出变故。“表姨,您听我解释……”
不等啤酒肚大叔继续说下去,李奶奶冷哼一声,掷地有声道:“不用白费解释,你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