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卖假货也变得这么光荣了?”
冷冽的话语传来,一股的小贩脸色突变,本就不怎么和善躲的样貌,瞬间就爆出怨毒的话语:
“什么假货?臭小子,你凭什么这么说?”
“没错,小伙子,我劝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这里可是天街门,随便拿出一件古玩都能够让你倾家荡产,不是你们乡下那种破古玩街能比的。”
“不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小伙子,出门在外还是要谨言慎行。”
“呵,什么谨言慎行,我看他啊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买不起这百鹿尊就血口喷瓶,你们看这百鹿尊瓷瓶多华美啊,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这群托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叽叽咋咋的说了一通,但无一例外全是帮着那小贩。
三人成虎,有这群托帮衬的小贩真是有恃无恐,拿着瓶子悄声冷笑,道:
“臭小子,傻眼了吧,在百鹿街想和我斗,你还是太嫩了。”
仗着天街门这块地方的名声,这群托可以说是啸聚山林,肆无忌惮。
因为在这里,不仅寻常的顾客会被他们狠狠宰上一笔,就算是真正玩古玩多年的大师见了他们也要绕道走,毕竟他们人多势
众,周遭店铺又全是他们的人脉,谁也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这样的境况下,他们才愈发嚣张,叶冲这样的小年轻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大爷,还是你们说得对,这个瓷瓶这么光彩逼人,想来也不可能是假的。”
“五百万我出了,刚好过几天我父亲五十大寿,买个瓷瓶给他作寿礼。”
一个烫了三七分纹理刘海的富家公子,故作识货般的瞧了瞧瓷瓶。
其实他这种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哪里懂什么古董,只不过看附近围拢着的十几个人全都说这瓷瓶是真的,这才信以为真,觉着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可他哪里想到别说是这十几个人,就算是这附近几十个人也完全有可能是小贩请来的托。
“还是这位爷阔绰,不像某些人的穷酸。”小贩话语间,眼神不自觉地撇向了叶冲。
眉目间,喜笑颜开,又是几百万要到账了。
“真是有孝心啊,居然送个假货当五十大寿的寿礼。”
双方正要转账交易瓷瓶的时候,叶冲的声音却又是冷不丁的响起。
转账的动作停下,富家公子的脸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富家公子本就是个习武之人,血气方刚
,最看不别人阴阳怪气,可叶冲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嘴碎。
小贩见此,也是朝着叶冲,大骂道:
“臭小子,你买不起瓶子就快滚,别碍着我做生意。”
小贩怕夜长梦多,厉声呵斥,只想赶叶冲离去。
可富家公子却一把拦住,道:
“不,不能让他走。今天他不把这话给我说清楚了,就别想走!”
“臭小子,我不管之前你和这家卖主有什么恩怨,但我陈小虎决定要买这个瓶子的时候就绝不允许旁人嘴碎。”
“既然你说这瓶子是假的,那好,那你就给我说清楚,它为什么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假的?今天你要是说不出来,可别怪我陈小虎不客气。”
陈小虎的厉声说道,一下子就拦在了叶冲和赵思雪面前,显然是叶冲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走的意思。
而叶冲一阵轻笑,也根本就没打算就此离去。既然这群小贩不长眼,骗到他的头上来了,还敢说赵思雪的不是,那叶冲也根本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
“百鹿尊,百鹿尊,乃是当年乾隆帝钦点烧制之瓷器,鹿又取“禄”字谐音,故又称百禄尊,寓意多福多碌,财源广进之意。”
“当年乾隆帝下令后,清
廷的工匠、画师便耗费心力,花大功夫。器身绘粉彩山水苑百鹿图。画面中山石、树叶多以绿彩绘成,施彩浓厚;群鹿、枝干以赭、黑等彩作画,群鹿活现,枝干苍劲,笔绘生动细腻。”
叶冲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这些古玩轶事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旁人听了心中也是微微惊叹:
不借助任何典籍就能把百鹿尊的特点说得这么分毫不差,这年轻人是个行家啊。
但这些话,在陈小虎这个武夫看来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原本就不懂古玩的他,听得一头雾水,气恼地呵斥道:
“你说了这么多,也没听懂几句。”
“别以为绕弯子就能避开今天的事儿,这具百鹿尊到底哪里假了,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呀。”
小贩刚刚也是被叶冲的话,吓出一身了冷汗,连忙诋毁,道:
“陈少爷,这小子一看就是在忽悠您,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混淆你的视听,我这就派人把他赶走,免得他打然你的雅兴!”
小贩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内心其实慌得一批,生怕叶冲真是行家能一举揭穿他。
“陈公子,的确是有人在忽悠你,但那个人却并不是我。”
叶冲风轻云淡地开口,目光有意
无意地瞥向了内心慌张的小贩。后者被瞧得胆寒,恼羞成怒地朝叶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