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宴会的主角,当然不可能做这种跌份的事儿,把事情交付给管家后,他穿着精心定制的西装跟在江母身边应酬。
平时柔顺的头发被专人打理成了最贴合气质的发型,昳丽精致的脸蛋稍加修饰,在交映的灯光下更加光彩照人。
比起专攻心计的圆滑商人,他更像一个从城堡中走出的小王子,纯澈而不谙世事,和这弥散着利欲气息的交易场格格不入。
江画虽然骄纵,却也知道分场合,该当工具人时,他一向如同漂亮木偶似的任由老妈摆弄。
这种模式并不是毫无缘由,小时候江画的确不分场合的任性,六岁生日时,因为对于庞大的云朵状生日蛋糕很感兴趣,趁人不备,一头扎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
沾了满身的蛋糕后,他觉得好玩想分享,第一时间想到乔修远,冲过去将人抱了个满怀,结果被乔修远黑着脸一把推开,摔倒时撞上桌子,被掉落的刀叉划伤了脸,没留下疤痕,却也吓得江母事后哭了很久。
这一幕深深刻在了江画的记忆里,再加上乔修远不止一次提醒他守规矩,不要给江家丢人什么的,渐渐的,在这种宴会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宴会开始后,前来奉承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江画在江母身边傻站着,让他笑他就笑,让他唤人他就乖乖巧巧地打招呼,每当有人夸赞江画乖巧懂事,江母都得意得眉开眼笑。
直到熟悉的两个人影相继迈进大厅,江画才收回心神,眼睛一亮。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矜贵冷峻,进门就吸引了多方的关注,见江母正和人聊得火热,江画赶紧抽身朝苏闻和乔修远迎面走了过去。
“乔哥,闻哥!”
几个月不见,两人的变化非常大,不止身形挺拔颀长,气场也比走前强大了许多,眉眼间是迈入成年后才有的成熟。
“画画,生日快乐。”
苏闻笑如春风,毫不掩饰重逢的喜悦,见面就给了江画一个紧密的拥抱。
可能是很久没见,原本熟悉的怀抱都变得有点陌生了,江画喜出望外地来回打量两个人,一对儿眼珠险些忙碌不过来。
就算事前有无数担忧,但十几年的关系,真的见面,最先涌上的仍是思念和喜悦。
“谢谢!你们时差调好了吗?”
“还好。”苏闻摸了摸江画的头发,笑着说:“你好像长高了一点,礼物明天再送给你。”
“可以可以,不过你们回来就是份大礼!”
两人热切聊天之时,被忽视了半天的乔修远突然拧眉:“江画,领带没系好。”
江画一僵,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抖,慌慌张张低下头整理领带。
只是松了一点,不算没系好,但乔修远一向要求高,是个完美主义者。
忆起先前的矛盾,整理好领带,江画怯怯唤了声:“乔乔哥,你来了。”
“嗯。”
重逢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苏闻夹在中间,本应该担任调解人的作用,但他这会儿沉浸在错愕中,一时没能开口。
如果是以前,就是几天没见乔修远,江画都会冲上去加倍亲近,但如今几个月不见,江画不但没有表现得多么热切,竟反而像是有些害怕的样子。
虽然这段时间有很多线索指向江画对乔修远的态度已然不复从前,可真的亲眼看到,在十几年的过往对比下,苏闻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不止是他,乔修远也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但具体哪里违和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莫名有些烦闷。
见面后的喜悦被纷涌而至的心事冲淡,江画吞了吞口水,偷瞄着乔修远,张了张嘴。
乔修远以为他要跟自己说话,没想到下一秒,江画倏地转向了苏闻:“苏闻哥,你们会在A市留几天啊,会参加明天的聚会吗?”
“嗯,难得回来一次,我们请了一周的假,周三就回去了。”
江画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苏闻会错意,以为他舍不得,补充道:“别急,过年还会回来的。”
乔修远冷冷插了句:“过年我不回来。”
“对,修远有个项目要做,年前不一定能忙完。”
江画点头:“哦。”
乔修远:“”
他没表现出不舍或不满,接受得过分迅速,与分别时又哭又闹的形象判若两人。
乔修远眯起眼睛,目光中闪烁着狐疑,江画被盯得后背直冒汗,硬着头皮说:“什么项目啊?”
“是”
苏闻刚想解释,却被乔修远打断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最近怎么样,有给伯父伯母惹事么?”
过着生日呢,听见这话,江画有点不开心,不过因为说话的人是乔修远,习惯使然,这种不爽已经成了种麻木。
他听得出来,乔修远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在问,他最近有没有去欺负越歌。
乔家主营房地产,乔修远在国外主修的专业是建筑设计兼工商管理,他头脑优异,在任何方面都出类拔萃,高人一等,十九年来唯一失败过的事就是那次告白,也难怪至今耿耿于怀。
“没有。”江画嘴角下垂,话音里憋着股压抑很久的委屈:“几个月没见,你怎么见面就提这个?”
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