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在家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就有人来砸她的门。姜寻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她经纪人红姐来了。
姜寻眯着一双眼,头顶着一块薄毯去给红姐开门。
因为姜寻知道,如果她不开,红姐会坚定不移地把这道门砸烂,然后把她叫醒。
姜寻眯着眼睛给红姐开了门,闻到了沿着门缝飘进来的早餐的香味。
“红姐,我要不是冲这早餐……”姜寻指了指。
红姐瞪她,手里正好拿着文件袋敲她的脑袋:“就怎么样?”
“我就给你做早餐。”姜寻立马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
红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去去,快去洗把脸,没点精神。”
姜寻洗漱完,红姐已经把早餐拆开放到桌上了。
姜寻趿拉着一双毛拖,端起盒子就急不可耐地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又微张着嘴唇喊烫。
红姐叹了一口气,谁能相信,都是26的人了,做事情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姜寻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红姐说之后的行程,一边吃早餐。
二十六岁是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不是十六岁,校服也不好好穿,打假逃课连轴转都没事。而是二十六,熬个夜第二天脸肿,心脏承受不住的年纪。
她的通告很少。红姐看她不甚在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她:“你说你,公司的资源就不去争,都二十六了,也不为自己想想。”
“我现在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姜寻笑眯眯地说。
接着又姑娘又幽幽地补了一句:“得之我幸,不得也是我命。”
红姐白了她一眼,继续给她安排行程。
红姐就是这点好。姜寻从一出道就跟着她,除了身边最熟悉的亲人,大概最懂姜寻的也就她了。她从来不去勉强姜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但在必要的时候会拉她一把。
和她那个迷糊又多次闯祸的小助理相比,红姐简直是她的福音。
行程说完之后,红姐把一叠文件扔到她面前,瞪她:“说说打架是怎么回事?你一公众人物在外面不注意点,还让人家告上门来了。”
姜寻去拿桌子剥好的红柚,塞到红姐嘴里一块,冷笑道:“这逼摸我胸我就揍他了。”
红姐一听气得不行:“人渣真是年年有,不过我们还是私下解决好,不然到时放到台面上会对你造成负面影响的。”
“不过今天早上我接到一通电话,自称是你的律师,说会处理这一切。”红姐话锋一转,“是你哪个朋友吗?”
姜寻嘴里刚咬到一块有点苦的柚肉一听到这话,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应该是谢延生给她找的律师,顿时觉得柚子也甜起来了,她说:“那就交给他处理。”
“红姐,你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吗?我昨天遇见他了。”姜寻靠在红姐肩膀上,语气有些怅然。
红姐推了推她脑袋:“他知道你一直没能忘了他吗?”
“这么多年,你觉得他还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吗?”
红姐接连两句的问话,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戳开了姜寻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姜寻的脑袋在她胳膊处蹭了蹭:“红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就别戳我伤疤了。”
红姐微叹了一口气没在说什么。她了解姜寻。外人说她冷艳又高傲,可在她眼里,她还是个固执又坚强的女人。
这么些年,不是没有一些小开或钻石王老五追求她的,可姜寻愣是一个都没有接受。
明明接受了她以后的路会更好走,过得也不用那么艰难,可她就是不愿意,心底里还有那个人。
公司的人都说她眼光高,心气高,只有红姐知道,她是在等心底那个人。
红姐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接手她的时候,姜寻素面朝天,是一朵嫩得可以掐出水的白玫瑰。
台词很难背,大冷天的,她穿件薄衫要拍跳水的戏,那一条她NG了好几回。等到最终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小姑娘一个人墙角里瑟瑟发抖地偷偷抹眼泪,姜寻瘪着一张嘴说:“我好想我前男友啊。”
再后来,姜寻在这一行咬牙摸爬滚打多年,硬是从一张白纸变成了一朵带刺的红玫瑰。
“反正你注意点,别一头扎进去到疼自己一身。”红姐叮嘱她。
姜寻点了点头。送走红姐之后,她在房间里窝了一下午。
傍晚换上一套轻便的运动服便下楼去跑步,出了一身汗。
姜寻回来冲了个澡,披着一头湿发之后,把音响开到最大,然后给自己做了一份意面。
姜寻吃了没两口面,脑子里就冒出那双清冷的眼睛,薄薄的嘴唇。
她把叉子放下,拿起一旁的手机给封扬发了微信。
姜寻:你明晚有时间吗?
封扬:我可太有了,尤其是寻寻你叫我的时候。
姜寻:那明天一起吃个饭?
封扬:狂点头表情,好啊,你说吃啥就吃啥。
姜寻指尖正在屏幕划拉着看到这噗嗤笑出声来。她教过封扬一两句东北话。
封扬惊叹于中国语言的无穷魅力,为此对东北话十分有兴趣。
可他的东北话程度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