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笑的想法,和他在找食谱揉面粉时的心情,他本打算一辈子埋在心中,不说出来的。
封苒顿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像浪潮包裹她、淹没她,浸润她。
直到半夜躺在床上,封苒还有点恍惚,不知道为什么,靳燎要么不开口,一开口便能狠狠戳中她的心。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辗转反侧,难得的难以入睡。
紧接着几天,她又在她看的那一类型的书里找到好几张白纸。
将白纸凑在一起,大体就是:
纯灵仙府没动过小山派的人,靳燎残杀修真界修士,再加上其孤煞之命,罪该万死,当诛,而封苒作为他的师父,更应该担当起这份责任。
封苒知道,或许事情不是靳燎所说,他被逼无奈才杀到修真界,但也不会是像他们所说,靳燎无缘无故要他们死。
发生争执时,每个人在陈述一件事时,总会描述对自己有利的事实,而忽略自己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博取第三方的支持。
封苒很荣幸成为这个第三方。
这几封信联起来,文笔精彩,字字珠玑,是激情澎湃的檄文,简直见者无不激昂,封苒都要为之鼓掌。
可是让她去讨伐靳燎,封苒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她把白纸全烧了,假装不知道有这回事,然而对方却锲而不舍,以这种方式又一次联系到封苒,并表示,只有封苒能离靳燎那么近,也只有她能对靳燎先发制人。
换句话说,是时候让她变成狐狸精,去勾引陆枭。
勾个鬼。
要不是那人没在封苒面前现身过,封苒真可能打开他们脑袋看看。
等下次,封苒又看到白纸,便不再理会,又过了好几回,白纸方也不能忍了,在封苒打开书的时候,几行大字落入她眼中:
你不想找回自己的身体?还是你甘愿在炉鼎的身体过一辈子?
封苒微微挑起眉头,这回,她把这张纸带走了。
第二天,同一本书,同一个地方,新的白纸出现了:纯灵仙府底子厚,我们有办法让你恢复身体。
封苒轻笑,第一次在这章纸上写下回复:“什么办法?”
隔天白纸多出了一行新的字:魂体之术,你该听说过,魂与体本不该分离,但一旦二者分离,是有办法让它们其中一个与另一个产生共鸣。多的不便说,书架第三层下面的小格子里,有一面镜子,方便联系。
这是确定封苒会成为他们的友军。
魂体之术?有意思。
封苒把纸张毁了,摸去纸上说的地方,果然摸到一面镜子,她稍微研究一下,镜子小巧方便携带,镜面是通信的地方,确实比这种隔天聊天方便。
而且镜子还挺罕见,每次使用时,它能隐匿自己的灵力,就是鼎盛时候的封苒,也觉得这镜子是个好宝贝。
结果这好宝贝居然被拿来当间谍之镜,看来联系她的那一方,已经筹划许久,准备厚积薄发,一举拿下靳燎。
看似宁静的修真界,实则暗流汹涌。
以这面镜子,封苒和那些人联系,她倒也不客气,直说:“我要魂体之术的办法。”
镜子很快出现字迹:“你完成我们这边的交代,我们就会给。”这是笃定封苒十分想要回自己的身体。
封苒挑挑眉:“那好,要交代什么。”
“你给靳燎下一种药,这种药会让他浑身麻痹,在一个时辰内不能动弹。”
天底下还有能药晕靳燎的药?药晕靳燎他们能杀得了他?封苒笑了,说:“好。”
于是通过镜子约的地方,封苒拿到据说能药晕靳燎的药。
封苒心底明白,修为越为高强者,越不可能被药晕,因为修士一旦察觉,他们昏厥前,可以将自身防御调到最高,一旦受攻击,也很容易就醒来。
药晕一个大能修士,不过就是让自己晚死一点,这种有点鸡肋的东西早就被修真界淘汰。
封苒看着对面的靳燎,他托着下巴,眼睫低垂,难得一副困倦的模样,因为封苒在让他帮忙看一些术法的书,靳燎向来不喜对这些术法流派,如今要去研究这学问,自然难以集中精神。
他似乎察觉封苒的目光,忽的抬眼,问:“怎么了?”
封苒说:“没什么。”
封苒这才发现,他靳燎目中精明,哪有半点困倦的模样。
靳燎又问:“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封苒想了想,似乎有点为难,在靳燎的目光中,她终于提一口气,说:“有的。”
靳燎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只听封苒说:“想吃羊肉饼了。”
“你做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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