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肃杀之气,唐宁宁受了伤,嘴角源源不断的流出了血,雨太大,她的声音几乎都被埋在了雨声之中。
“住手,都给我住手!”唐宁宁看着二人身上的鲜血,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她撕心裂肺的吼声终于让漠北族的士兵停下了手。
可漠北族人多势众,齐诀和顾封拓身上都是伤,二人口吐鲜血,半跪在了地上,脖子上都被架上了好几把刀,只要他们有所动作,一定会被一刀杀死。
‘这些人都是听命药葛罗薄奚的,你偷袭本汗没什么用啊?’多尔济玩味的笑着出声。
唐宁宁根本看不透这个人,她红着眼,手中的刀再次深了几分,“身为大漠族的小可汗,却比不上一个女人,连性命都可以被置之不理,真是为你感到羞耻。”
这一番话让多尔济想起了之前在矿山的一幕,他的脸色一沉,看了眼高高骑在马头上的药葛罗薄奚。
可惜,雨太大了,药葛罗薄奚根本看不到他的神色。
药葛罗薄奚骑在马背上,俯视着地上被压着的众人,她看着昔日风光无比的边疆守将,已经被自己才踩在了泥土里,内心十分的痛快。
“唐宁宁,要不然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她嘴角噙着笑,神色惬意的开口说道。
只要顾封拓一死,她攻下边关十九州,立下如此大功,父汗一定会创下不世辉煌,她漠北一族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她轻松淡笑的面容被多尔济看在眼里,后者微微眯眼,嘴角泛上了嗜血的杀意。
唐宁宁听到药葛罗薄奚的话,擒住多尔济的手根本不敢松动,她沉下心底的痛楚,警惕出声,“什么游戏?”
漫天的大雨,黑沉沉的天就像是要崩塌下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在这片大地上上不断的回响。
唐宁宁心头一震。
抉择?
“你什么意思?”
药葛罗薄奚轻笑,“这都听不懂吗?就是在二人之中选一个来交换,另外一个死,简而言之,两个人之中只能活一个。”
只能活一个?
唐宁宁看着两人投来的目光,心头涌上了疼痛,她拉着多尔济往后退,手上的刀一点一点的用力。
雨水冲刷住了每个人的目光,唐宁宁不去看两人的神情,一步又一步的往后退。
“怎么样?想好了吗?要选谁啊?”药葛罗薄奚催道。
雨下得很大,她们这方说话声基本上不会被听到,唐宁宁在多尔济的耳边沉声开口,“做个交易如何?”
多尔济笑着扭头看她,“怎么,想利用我救了那两人?别做梦了,不可能的。”
‘那你为何愿意被我挟持?’
多尔济但笑不语。
唐宁宁懒得去猜他的想法,沉脸说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她立下赫赫战功,在众人面前打你的脸吗?你可是漠北族的小可汗,被挟持却无人想要救你的命。”
‘不救就算了,你杀了我吧。’
唐宁宁见多尔济这幅样子,继续道,“我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纵火烧了军械库。”
话出,多尔济眸子一亮。
“想好了没,迟疑一分,一人身上划一刀,循环往复。”
看着吓得后退的唐宁宁,药葛罗薄奚的声音在大片大地上响起,配合着漫天大雨,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薄奚,你大胆!”
多尔济大怒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划痕,气急败坏的朝着药葛罗薄奚的方向吼去,“你一个贱婢生的,竟然敢不顾本汗的性命,妄自下令,若是被父汗知道了,定要活剐了你。”
听到多尔济暴怒的声音,药葛罗薄奚沉下了脸,父汗最是宠爱这个儿子,即便她立下不世战功,也比不上这个草包。
“阿巴还,交换就算了,立马放人!要不然我杀了他!”唐宁宁带着多尔济往前走了几步,她虽然满身血水,说话狠辣,可目光清冽,犹如一汩清泉。
多尔济答应帮她拖延一刻时间,现在只希望大周的大军能赶紧赶过来。
“你想拿他来威胁我?”药葛罗薄奚握着剑的手泛上了青筋。
唐宁宁嗤了一声,“怎么?漠北族的小可汗比不上他们二人。”
当然比不上?可药葛罗薄奚没有说出声来,只是沉下了脸,这个多尔济,竟然被一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她不禁怀疑,多尔济是不是故意的。
“阿巴还,小可汗的脖子流血了,这女人是认真的。”巴鲁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说道。
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不大点声说话都听不到。
药葛罗薄奚心中怒火上涌,她如此兴师动众,带了大军追撵到了玉门关,眼看就要成功,若是因为这事儿没能杀得了顾封拓,回去如何交代。
她烦躁的皱起了眉头,突然,就在一瞬间,她忽然出手,一枚小小的银针从袖口飞出,裹挟着雨水飞速往唐宁宁的眼睛袭来。
雨太大,银针太小,唐宁宁根本没有看清。
只听到了被逼摁在地上的顾封拓急切的一声大喊,“侧边闪开,有暗器。”
就在离她眉骨几分的距离处,白而刺眼的银针咻地袭来,多尔济眼疾手快将她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