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离开,这才黯了眼神,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呀,有一道血丝。’桃夭惊讶的看着萧楚寒脸上的一道划痕,淡淡的,但在殿下白皙的脸庞上却显得尤为刺眼,她急得快哭了,“毁容了可怎么办?”
萧楚寒看着自己手心里的淡淡血痕,有些怔,随后,摇了摇头,‘去找府医。’
凌月阁偏僻,府里的人也不怎么尊敬这个新进门的夫人,府医姗姗来迟。
萧楚寒坐在铜镜前,看着脸上那道淡淡的血痕,忍不住想哭,她一个郡主,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要不是南月夫人下了吩咐,要善待她,如今,都不知成什么样了,可夫人病弱在床,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住一世啊。
“殿下,府医来了。”
萧楚寒连忙恢复了神色,将人请到了大堂。
上了药包扎过后,府医就匆匆走了,萧楚寒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桃夭看着自家殿下,忍不住说道,“要是贾嬷嬷在就好了,齐家绝对不敢这么放肆。”
她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陪嫁的丫鬟都被仗杀、下毒陷害了,只留下了一个桃花和桃夭,而贾嬷嬷是母妃的人,不可能陪着她来齐府的。
“母妃在派人来,就说我病了,见不了客。”
她一直不懂,母妃为何不向父王求助,却一直让她找齐诀帮忙。
桃夭不解,“殿下,你为何一直容忍阁老,跟他来个鱼死网破,谁都讨不了好,陛下一定也会降罪齐府的。”
萧楚寒摇摇头,“两败俱伤没什么好的。”
两人说话间,桃花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盘吃食。
“桃花,这便是你从大厨房领来的膳食?”桃夭怒不可谒,这真是太欺负人了,两盘素菜就给打发了,“我去找他们。”
看着气冲冲的桃夭,桃花连忙放下饭菜,将人拦住,‘你莫要着急,你忘了上次你惹事才连累的殿下被贬到这凌月阁?’
“可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太欺负殿下了,现在就如此,以后殿下还能站稳脚跟吗?好大的一个耳光。”
两人烦的萧楚寒头疼,“好了,别说了。”
“殿下,你的脸---”桃花看到了包扎住的伤口,忍不住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桃夭怒气冲冲的将事情全盘托出,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气的桃花也是怒火中烧,可她还是忍住,问道,“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吧?”
“府医说,伤口很浅,勤换药,没事的。”萧楚寒走到了饭桌前,开始用膳。
桃花忍不住想要落泪,在王府,小郡主过得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来了齐府,天天犹如水深火热之中,还要防着被打,太可怜了。
“对了,母亲有没有醒过来?”
萧楚寒擦了擦手,询问道。
桃花回道,“我刚去大厨房的时候看到了韵苑的嬷嬷在端汤药,应该是醒了。”
闻言,萧楚寒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走,去韵苑看看母亲。”
南月喜静,住的地方是齐府最幽静的小院,风景优美,适宜养人。
萧楚寒带人进去的时候,南月正在榻边喝药,看到了她的脸,脸色一沉,打翻了手里的药碗。
“殿下的脸怎么回事?”
南月身子弱,一生气,却有股子由内而外的威严,桃花和桃夭立马跪在了地上,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齐诀很快就被喊过来了。
看到震怒的母亲,他眼神阴郁的往萧楚寒的方向看了过去,后者坦坦荡荡,丝毫不看他。
“混账,跪下。”
齐诀冷着脸,不说话,也不肯跪,南月被他的样子气的险些晕厥了过去,喘不上气来,齐诀低眸,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了地上。
“她是你的夫人,你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如今这样,成何体统?”南月怒红了脸,止不住的咳嗽。
萧楚寒也跪在了地上,淡淡的说道,“是孩儿的错,不应该出现在阁老的面前。”
她一出口,齐诀阴沉的眼眸就投了过来,似乎再说,若她敢在多说一句,一定活剐了她,萧楚寒的手有些发抖,南月病弱,一直在静养,很多事儿都不清楚,也不知道阿姐的事情。
她也不想刺激南月,可府中,没人愿意护她。
也许,南月也只是为了齐府,为了她长宁殿下的身份。
可眼下,只有这样了。
“阿诀,你瞧瞧你夫人,深明大义,温柔体贴,你还不知足?竟然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怎堪大任?”
齐诀怕南月一气之下昏了过去,只垂着头不说话。
“王嬷嬷,把殿下扶起来。”王嬷嬷接到命令,连忙走过去扶起了萧楚寒,看了眼冷脸的小阁老,叹了口气,若不是夫人,这个府里,恐怕没有人能治的了小阁老了。
萧楚寒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齐诀,再没了隐秋居的霸气,她心底大为畅快,那股子郁结之气瞬间消散了不少。
南月看着地上不吭声的齐诀,问道,“知错了没?”
没有声音,南月知道儿子已经做到了最大的退让,虽然生气,可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一直跪着,让底下的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