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传来了声响。
“等事情安定了,我便来接夫人和孩子。”
一顿,唐宁宁点点头,笑着说道,“不过,舟儿一直念叨着身在军营中的爹爹,还立志要成为像将军一样的人。”
提到几个孩子,顾封拓的神色有所缓和,又与她聊了许久,在顾封拓的口中,唐宁宁见识到了大漠塞北的月亮,军营将士的洒脱,老将军为救全城百姓战死沙场的勇猛---
还有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像她这种拘泥于一处的人,根本见不到。
“以后,我带夫人去看。”
聊了不知多久,两人都沉沉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唐宁宁发现自己正靠在顾封拓的怀里,睡得香甜。
她连忙擦了擦嘴,想要起来。
突然。
“醒了?”
唐宁宁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这人,什么时候醒的?
“天亮了,我们找出去的路。”
说完,人就率先穿上了衣服,唐宁宁将一百文放到了石床旁的一个罐子里,便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山林里绕了许久,高高低低的山脉起伏,遮住了很多视线。
半响,终于听到了声音。
“是不是有人再喊你?”
顾封拓也听到了,找声音的出处。
唐宁宁找了一个石堆,上了一处大坡,从坡上看,一眼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但没见到人,她催促着顾封拓帮她爬上一旁的大树。
“扶我上去。”她勾不到树干,离得太远了。
岂料,话刚说完,顾封拓直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脚踩石头,飞到了树上。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就看到森林里许多穿着盔甲的士兵,在四处呼喊,唐宁宁大喜,“是不是来找你的?”
顾封拓点了点头。
“在这儿,在这儿---”唐宁宁高声呼喊,朝着远方的士兵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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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来迟,请将军恕罪。”
领头的将士一路带着人寻了过来,看到顾封拓,便跪地。
“子澹,你留下送夫人回镇上,达州汇合。”顾封拓说完,就骑上了马。
大安镇很少能看到马车,更不用说马儿了,唐宁宁细细的瞅着眼前的马匹,通体白色,形体俊美而健壮,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沙雾,那模样、那脾气,跟他的主人一点都不像。
顾封拓拉住缰绳,坐在马背上,低头往唐宁宁看去,“劳烦夫人照顾几个孩子,待边境一事完,顾某定立马赶回来。”
被一喊,唐宁宁立马回过了神,刚要点头,身前的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驾”的一声响起,扬起了阵阵飞沙。
人,已经远远离去了。
身后的将士们也都骑上了马,追随而去。
只留下了一个男人。
“末将子澹见过夫人。”子澹行了个礼,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将军的夫人,长的是真美啊,他这种大老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唐宁宁回神,扯出了一抹笑意。
子澹一路护送着唐宁宁回了大安镇,到了城门口,子澹向她告别。
“子澹将军,达州离这儿有多远啊?”见人要走,唐宁宁连忙问道。
子澹牵着马,恭敬道,“骑马半日便可到达。”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达州如今身陷险境,夫人莫要再往北去,安心等待将军回来。”
她身处的大安镇属于冀州,与达州相邻,因为大安镇在北,离得冀州城中心略远,反而是往北再走,离达州城更近。
而达州是北方政治中心,达州城外的玉门关就是漠北与大周的边界交界处。
说起来,离得大安镇真不算远。
‘子澹将军慢走。’
等人离开后,唐宁宁站在城门口,看着守卫松懈的楼墙,叹了口气,进了城。
回到店里,已经开门了。
但是都没有客人。
“东家,你去哪儿了?一夜都没有回来,我们都担心坏了。”石初率先看到了她,都蔫在桌子上的众人一听,立马抬起了头。
“宁丫头,你去哪儿了,害的大家好一顿担心。”
“娘,刚刚还有人来问您的下落,被我打发走了。”
顾寒担忧唐宁宁,今日也请了假,送顾舟去了武馆,他回来的路上被人拦住,问了好多奇怪的话,他将人打发走,回来就看到了唐宁宁已经在家了。
唐宁宁闻言,略一思索,跟众人说道,‘不要跟外人提起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萧家搞得鬼还是齐家,小心谨慎一些准没错。
京城齐家。
在寂静的书房里,齐诀敛目靠在梨花木椅上,整个书房都弥漫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片刻,门被打开,他立马睁开了眼睛。
“人找到了吗?”
进来的却是一身佛态的老夫人,身后,跟着凌风。
凌风被自家主子盯着,只觉得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想起暗忠和剑影的下场,他有些腿抖,公子回京后,醒来就跟疯了似的,把暗影二人调到了暗狱,派他查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