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里头黑漆漆的一大片,唐宁宁站在廊道里,转身想要去追人,突然,她定住了不动弹。
“东家,怎么不去追啊?”这臭小偷,定是拿重物砸开大门跑了。
唐宁宁突然笑了,抽出钥匙把门打开,因为被砸了个窟篓,门一开,就四分五裂的散落在了地上。
吩咐陈禹在门口守着,她独自走了进去,取了一根蜡烛,正要点燃,就看到灶台下一道人影迅速闪过,唐宁宁轻笑,几道残影掠过,一把拎住了人的后襟。
“抓到了!”
门外,惊喜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个小孩子的声音,显然是,顾寒带着几个孩子都过来了。
唐宁宁点燃油灯,整个厨房,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一把扔下手里的小偷,定定的看了过去,小偷个子不太高,像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穿着一身又脏又破的外衣,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太清长相,只能依稀看的面庞并不肮脏,非丑陋之人,瘦弱的身躯显的有些可怜。
“抬起头来。”
小偷突然换了一张脸色,像唱戏似的,一开始还冷漠无比,现在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谄媚的抬起了头朝着她笑,还装作一副傻愣的模样,憨憨的挠了挠头。
唐宁宁失笑,朝着他的怀里扬了扬头。
后者一愣,怀里揣着的食物哗啦啦撒了一地。
“好啊,果然是个小偷!”
大花走了进来,义愤填膺。
顾烟连忙匠人拉住,“大花姐,别冲动。”
小偷赶紧摆摆手,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就差跪着说了,“我就是太饿了,一时被谋了心,你们就放过我吧。”
说着,就好像要哭了似的。
大花有些于心不忍,杵着撇了撇嘴,说道“你可以白天来啊,干嘛要半夜偷东西?”
“白天乞讨来的东西都要交给老大,我吃不到。”
“这么惨?”几个孩子惊讶的长大了嘴,只有顾寒瞥了他一眼,“装腔作势。”
唐宁宁绕着他走了一圈,看到了他手上的一个黑色印记,眼眸一沉,随后摸了摸下巴,“我看你不像乞丐啊。”
步伐轻盈,明显有轻功底子,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当乞丐的地步。
小偷收了收脚,低着头的双眸在转动着,不知在思考什么坏主意?
“你看你把我们的门都弄坏了,这怎么赔?”
小偷扬起头嘿嘿一笑,“要不你们收留我?我帮你家做事?”
‘可以啊。’唐宁宁笑。
可后者却愣了,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这道门价值五两,可年代久了,在我心中又是无价之宝,你估计得在店里干到干不动了?”
‘你坑人?’小偷大怒。
唐宁宁一副我就坑你的模样看着他。
小偷终于败下了阵来,“只做三年。”
“只干三年?那不行。”
“不行的话,你就送官吧。”小偷瞪了她一眼。
这怎么还非要三年?唐宁宁见小偷一副爱要不要的模样,笑了笑,“你叫什么?”
“无名。”
见众人不信,小偷很快一副落寞的样子,“我真的叫无名。”
“那我来给你起一个吧?”唐宁宁眼睛一亮,雀跃的样子让几个孩子狐疑,娘这是怎么了。
小偷脸上一道道黑线,他说他叫无名,不是没有名字,“不用。”
“温峤,以后你就叫温峤吧。”唐宁宁径自道。
温峤温峤--
小偷琢磨了几声,见唐宁宁拉起了他,将锅里仅剩的一个馒头递给了他,“诺,拿着吃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正好后院的西厢房还空着一间耳房,她便安排温峤住下了。
“顾舟这个臭小子睡得这么死?”顾烟忍不住吐槽的看了几眼,退出了屋子。
正好看到了娘亲从温峤的房里走了出来,“安顿好了吗?”
“好了,快回去睡吧。”
听着没了动静的几人,温峤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跳了下来,瞅了几眼屋子,翻了翻,也没找到什么吃的,只看到了一个玉盒,卖出去,应该能赚不少银子吧。
他刚拿起来,转念一想,突然将玉盒放了下来,打开窗户,是个风景还不错的小院子,他眨巴了下眼睛,吃起了藏进衣服的馒头。
接下来的几日,饭店的一切都安顿好了,菜单上的菜两个大厨也都学会了,正要挑个好日子开业呢,可转眼就到了庙会,便耽搁了下来。
这日,唐宁宁带着温峤、顾烟去了街上,留在家里的顾舟一直闹脾气,可她实在没法带他,只得让大花带着留下的几个孩子出去玩。
‘娘,为何不把大家都带着?’
顾烟不解。
这是来办正事的,带着顾舟那个臭小子多扎眼,至于为什么带着温峤,唐宁宁挑了挑眉。
“不方便。”
庙会一年一度,十分盛况。
清晨一大早,城外的小贩们就挑着担子、推着独轮车进了城门,货物也极其繁杂,有芙蓉糕、茯苓糕等精致点心,也有葡萄干、杏脯、酸梅干等零嘴。
一些比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