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就像是被恶鬼盯上了似的。
听到动静的顾大山走了进来,看到冷着一张脸的顾美春,直接低声骂道,“反了天了,吼什么,外头还有客人呢。”
说着,想要上手打,被王氏拦住了,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养你这么大,惯坏了,自己干出来的丑事,自己兜着,蹬鼻子上脸--”
被打的经历瞬间浮上心头,顾美春更恨了。
她歪着头,一把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剪刀,抵在前头,朝着两人恶狠狠的说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被吓住了,特别是王氏。
她感觉都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大山,咱们先出去,她一时接受不了,消消气。’
王氏给了台阶,顾大山也就下了,可还是胸口憋着一团火,这个臭丫头,反了天了。
院子里,吹吹打打的声音还在继续,王氏看到了在敬酒的牛大旺,皱着眉叹了口气,坐回了席位上。
“哟,亲家,我们这可是亲上加亲了。”王菜花看着顾家老宅一众人,心里得意极了,她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不是死活闹着不肯嫁过来嘛?给了银子,还不是乖乖嫁过来了,那丫头,以后不任由她们揉捏。
不过,大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赢了那么多钱,回来之后,就着急忙慌的非要立马去定亲下聘,有那钱,娶谁不好,娶个破鞋。
“王菜花,既然是亲家了,也没必要在这儿说风凉话,你瞅瞅席上的客人,都去唐家抢上梁喜膜了,这不是打你的脸吗?”王氏讽刺了回去。
听到王氏的话,一直很不满意吃食的顾胜书大声喊道,“就是,你家娶媳妇也太寒酸了吧,连我最爱吃的猪肘子、黄花鱼都没有。”
要不是为了娶这个顾美春,除了大旺赚的那二十两,自家原本还掏了十两银子,快掏空家底儿了,哪里还有闲钱办宴席。
这还是东凑西凑的拼出来的。
一想到这儿,王菜花就生气,直接道,“你家要是不卖女儿,喜宴也不能这么寒酸。”
卖女儿,村里人很忌讳这么说的。
顾家老两口的脸色瞬间变了。
见有客人看了过来,压下心中的怒火,顾老头拽了拽顾老太,后者立马笑道,“亲家,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么多人看着呢。”
“哪里还有人?都跑到唐氏那个贱人那儿去了。”王菜花气的心头像是钻了一团火。
大喜的日子,都被那个贱人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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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的闹剧,唐宁宁自然是不知道了,上梁日一过,师傅们在加紧给她弄门窗,而唐宁宁则顾不得这些,忙着来回往镇上跑。
因为她找到了一家合适的饭馆。
还坐落在北街和西街的中心地带,人流量很大,不过,价格有点小贵,唐宁宁几番下来,店主都不愿意退步。
可她手头的钱又不够,只能来回跑,希望能在找到合适的。
可今个儿那店铺的主人突然说,他实在着急回荆南,三百两卖给她了,连地契都拿了出来,去衙里过了文书。
唐宁宁接到地契的时候,还有些懵。
要知道,这酒楼不仅地理位置好,还是两层楼,外加一个很大的后院。
店主一开始直接要价四百五十两,怎么都不肯退步。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楼内也都打扫干净了,至于原本的桌椅就送给你了,这地方,肯定可以赚大钱的。”原先的店主是个大胖子,看着懵的唐宁宁,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摸着手里温热的地契,唐宁宁笑开了花。
“多谢吉言了。”跟大胖子周转好几日了,熟悉了一些,唐宁宁便问道,“掌柜的,牙馆在哪条街上,我得去找些小厮、丫头,要不,这可忙不过来。”
“咱们大周朝可不让买卖人口,牙行的生意很不景气,你也别去那里买人了,我手头有几个好厨子、利落的小二,你要需要的话,我推荐给你。”
“那自然是最好。”唐宁宁喜道。
大胖子随即走到了柜台前,写了几个人的地址和家境,还有一些其他的情况。
“这些人都之前在这儿做过活,手脚干净,你看着挑。”这年头,不好找活,估计都闲在家里着急呢。
这有了活,也不用太愁生计了。
接过大胖子递过来的信纸,将人送走后,唐宁宁开始绕着酒楼转,这个酒楼很大,二楼有将近八个包厢,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的包厢,还有四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不怎么大,装修的却很雅致,每间包厢的墙上都挂着一幅风景图,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
整个走廊上的柱子都有着精致的雕工,用的也是稀有的木质,每隔一处屋子会有可容纳两人的桌椅,坐在这里吃饭,视野很宽广。
一楼的场景一览无遗。
这大胖子该亏大了,这酒楼占地极广,屋内的装修也十分的豪华,远远不止这个价钱。
下了一楼,大堂放的桌椅有五张,从大门进来左手边就是柜台记账收账的地方,都是上等红木做的柜台,算盘、记账的本子也都在,省得她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