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紫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屋子,她全身上下都换了一身行头,一袭青衫素裹,代替了她常年穿的紫色,看起来很不一样。
她摸了摸身上的布料,又见身上的伤口也都上过药包扎过了。
她便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还在痛的额头,突然,晕倒之前的事儿全部浮现在了脑海里。
是谢凤眠,他带人去救了她。
想到此处,冷紫箮连忙往四周看,果然,屋子里的布局一看就是男人住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抬头看过去,只见谢凤眠端着药走了进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
谢凤眠一如既往的还是那副模样,跟以前一模一样,可现在,冷紫箮看着他,却不由的眼眶发红,又酸又涩。
“怎么了,是哪里疼了吗?”谢凤眠见她的脸色不好,端着药走了上来。
冷紫箮回想起了在南疆的种种,只觉得心如刀绞。
“我没事,多谢你出手相救。”
冷紫箮会跟他说谢,谢凤眠一向平静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诧。
“你不必用这副眼神看我,那日我被带回去后,蛊王得知了我有一个孩子,直接气的跟我摊牌了。”
闻言,谢凤眠的眼神意味不明,“哦,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尽了圣地的荒唐,他也道尽了我母亲的悲哀,道尽了每一任圣女的惨烈,我现在倒是庆幸,庆幸你给了我母亲一个痛快。”
听到她的这番话,看着她惨痛的眸色,谢凤眠的心中九曲回肠,他没有在多问,将药碗递了过去。
“先喝药吧,你的身体摧残的太厉害。”
冷紫箮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苦,实在是苦。
她皱巴起了一张小脸,嘴上的残留不禁落到了衣服上,她忙用帕子擦了擦,却还是留下了一个墨点。
“脏了。”
“无妨。在换一身便是。”谢凤眠说完,却见冷紫箮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衣服上的残滞。
“我知道你爱穿紫色,一会儿我就吩咐人去买。”
见他误会了,冷紫箮回神,苍白的嘴唇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不用了,素色很好。”
闻言,谢凤眠不禁挑了挑眉,目光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屋内,实在沉寂,谢凤眠正要走,冷紫箮却开口了。
“阿羡呢?”
见他看了过来,冷紫箮解释道,“就是孩子,出生的时候我给他起名冷羡。”
“那为何人人叫他阿奴?”
听到淡薄的声音,冷紫箮哑然了片刻,她垂下了头,默不作声。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凤眠转身就走,“就在你后面的院子里,想去看他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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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将军要攻打若羌?”
御书房里,站满了大臣,人人都震惊的听着陛下的话。
陛下将奏折收了起来,点点头,“不知众爱卿有何意见?”
“陛下,万万不可啊,如今边关西部已经是乱成一团,南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若是要攻打若羌,外患比比,我大周王朝定会在文人墨客口诛笔伐之下危存。”胡博出口阻拦。
“胡大人所言极是,当年西南一战,我大周损失惨重,这几年休养生息,恢复了一些,经不起太大的动乱了。”
“是啊是啊---”
文臣皆是同意他的这番话。
若羌乃北疆的领土,是西域的一块香饽饽,离得河湟关最近,两方一旦开战,西部边关一定会陷入战火纷飞之中。
“陛下,臣以为,顾将军所言极是,臣等高居庙堂之上,对于边关形势不如顾将军了解,若是西域与大漠联手,中间诸小国推波助澜,我大周十九州边关将岌岌可危。”这时,许穆站出来发表不同的意见。
“我大周也是马背上打下来的王朝,顾将军一生戎马边关,若是能顺利拿下若羌,在若羌设立边境防,也可防止周边小国一直侵扰我国西部边关,扰我百姓。”
“况且,是南疆蛊王背信弃义,无法履行联姻一事,此时出兵攻打若羌,情有可原。”
许穆的话一出,不少武将都觉得有理。
直接形成了两方割据,在御书房吵了起来,把陛下吵得头晕脑胀。
“好了,吵得朕头疼。”
陛下脸色一沉,御书房的战火总算是停了片刻。
“许爱卿,你祖父怎么说?”
许穆躬拳,“臣听闻祖父在夜里暗叹,边关屡被侵扰,祖父早已忧心不已,恨不得能亲上战场打退宵小。”
“哼,老将军年事已高,竟还知道边关战事?”以胡博为首的文臣都不想打战,毕竟,一旦开战,他们就要忙了。
“陛下,臣还听闻这顾封拓带兵直捣南疆圣地,在河湟关打了一战,死伤惨重,如此滥用私权,怎堪大任?”
“是啊是啊,早有传闻说,河湟关打了一场战。”
“听说还是为了顾将军的那个妻子,为了救她带了燕云十九骑亲捣南疆圣地,打了好几日,也不知道哦伤亡如何?”
“这顾封拓一向爱以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