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邹君在器灵娃娃的协助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炼制出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法器”,按照灵禁数量十二条的标准已经算是极品法器了。不过,等到邹君将好不容易才亲手炼制好的法器拿到手中仔细观摩时,仍是眉头皱了皱,若是能多加上三条灵禁,说不定就成了“符宝”,一旦催动起来就足可以相当于法宝威力了。
“小子,知足吧,就你现在的水平,能一次性炼制成功极品法器,已经是运气好得不能再好了。十二条灵禁,就相当于你把十二道神魂攻击法术封印在了其中,再加上噬魂兽骨和幻海蜃石的加成,威力至少提升两倍,即便是真丹修士没有防备时也够喝上一壶了。趁着还有些时间赶紧恢复法力,等着两日后的西行吧,本大仙都快要憋疯了,真的!”器灵娃娃的声音总是恰到好处冒出来,估计是孩童心性又犯了,于是接着道:“本大仙掐指一算,便知此行虽不至于一帆风顺,但也有惊无险。”
“好的,知道了,多谢前辈提醒。”邹君将炼丹炉和唢呐收好,便再次盘膝吐纳,继续练气。此时正值凌晨过后,整个天空都被清冷的月光和满天星斗映照得美轮美奂,即便邹君是在闭目养神,但强大的神识之力释放出去也能覆盖方圆数里范围,借着习习凉风,更能体会到秋夜里那荒山野岭的寂静,这正式天人感应的好时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了凌晨,眼看东方就要鱼白之际,邹君的神识范围最远处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法力波动,于是眉头轻轻一抖,便将所有的精神力量往哪个方向倾泻而去,竟然隐隐约听到有人似乎在低声吟诵:“高山出来五里坪,遇到狮子撵麒麟,若是哪家葬对了,世代儿孙坐朝廷!”神识扫过周围,竟不见人影。
于是,邹君心念一动,运转玄功,整个人化作一道黄芒钻入地下,几分钟后便静悄悄地来到了刚才神识锁定声音的来源之处,再次躲在地下用强大的精神力量反复扫描周围的空间,终于发现一道两三尺高若影若现的黑影正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一会扭头遥望逐渐西沉的朗月,一会儿抬头仰视璀璨的夜空,最后又将视线转向天边逐渐鱼白的东方,似乎在唉声叹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何我一生仰慕仙道,苦苦寻找而不得,如今斯人早已作古,却放不下生前执念?阴阳相隔,何处觅缘?”
“这位道友无需伤悲,你我相逢必是有缘!”话音一落,一道黄芒已经闪现在巨石旁边,只见邹君微笑着对其拱手一礼道:“在下炼气士邹君,见过这位道友?”
“什么?炼气士?莫非是我看花了眼?”只见那矮小黑影似乎由于心情过分激动,差点叫了出来:“怪不得最近老感觉前面数里外半山腰石台上多有生人气息。”
“哦,既然道友已经知道我们一行前来拜访玄阴真人,为何不早早现身见上一面,互相交流一下修炼心得?”其实邹君早已探知对方乃一游魂野鬼,便故意问道。
“道友说笑了。我侍奉主人之命在此守护法阵,怎么能擅离职守?”————“奉主人之命?你的主人是谁?这附近还有其他修真者?”邹君听得好奇心大起。
“道友说笑了。此处既然被叫做‘终南山鬼修崖’,那我的主人是谁?想必道友也知道?否则在你们一行人到来时就不会被领路人提醒傍晚后有‘鬼打墙’了。”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邹君故作恍然大悟,便接着又问:“道友即是鬼魂之体,为何不早去投胎转世,反而要留在此处受人约束?这似乎有悖常理吧?”
“既然道友有此疑问,我便但说无妨。其实,我乃清朝雍正年间一失意秀才,原本屡试不第,奈何听闻山中有神佛可度化凡间苦恼,便来寻找上香许愿。没想到半路遇到贼人拦路抢劫,嫌我穷酸钱少理多,便把我打晕后扔在道旁,等到夜里醒来时一睁眼发现周围全是绿油油的一双双眼睛,定眼一瞧全是张着大嘴巴且流着哈喇子的马尾狗……结果可想而知,即便死了三个甲子后也是怨念不散,直到百余年前突然来了两位仙师一出手就把我降服并用法术迫使我认主,说有机会再指点我修行。”
邹君听得一阵无语,除了得知此处有“迷魂阵”外,便是阴宅首选之地了,只好勉励了几句那鬼魂后,便施法钻入土中离开了。等到再次回到半山腰平台上时,东方已经鱼白,便盘膝而坐吐纳练气。此时,邹君似乎对刚才那鬼魂的执念感到震惊:对方都已死了两三百年了,为何不会被阴曹地府的鬼差勾走?就因为对方是鬼修?
对于这个问题,邹君觉得有必要找师父问上一问,或许对自己以后与鬼物打交道时有所帮助。又过了一个小时后,等重新感受到朝阳升起带来的紫气氤氲后,邹君便反身回到了洞府石室中,见众人仍在闭目打坐练气,便将开门灵符往长桌上一放,转身推门而入,进了中间的石室,并将方才与那鬼魂的谈话内容说给玄阴真人听。
“呵呵,想不到吧?一个凡人死了之后,若是执念太强便会阴魂不散,躲在阴暗处久而久之就成了怨鬼。为师这是在给他指出明路,成与不成还得看他的造化。”话音一落,便转过头来扫了一眼邹君道:“小徒弟,想不到你真的天赋惊人啊,竟然首次开炉就能炼成